可面对江灼的时候好像有些不一样，他在放任对方的一举一动并且给予这种行为带来的任何左右现有计划的可能性。
空气沉寂了片刻，程愘也收起吊儿郎当的架势。
“懂。”
看来不止自己有这种感觉，这两人之间的联系在别人不知道的情况下渐渐衍生为了——羁绊。
就是自己和叶垚也没法插足干涉，每个人都有自己交朋友的方式，但这样特别的形式程愘一时间也想不通。但也不全然都是不可控的，抿了抿唇眼底闪过什么，表情淡下来上手捏了捏叶垚软乎乎的脸颊肉：“别操心了，这不是咱俩该管的。”
调到第三视角，双方挚友都觉得自己的朋友在这一段关系中做出了超出标准和惯例的付出与让步的话，那性质就变了，起码某种程度上会很‘安全’不是吗？
四根筷子的筷子筒，随便抽两根儿都是一对儿组合，瞥了一眼依旧面色凝重的叶垚，程愘唇角微微上扬，心想着：也不赖。
家里排行老幺，上学了在兄弟堆里也是老幺，平时都是被当弟弟看，现在跟前儿有了叶垚，长的圆头巴脑的，天天也不知道在乐什么总之什么时候见到都是挂着笑，说话磕磕巴巴却是个小话痨，气性还不小，和只小狗似的......程愘摸了摸鼻子有种诡异的希冀感，要是那两人忙着处理矛盾，徐温没工夫带的话，自己是不是可以——
防止小卷毛担心自家好友吃亏，程愘很不客气地卖队友，将早上的事儿挑挑拣拣地讲了一遍：“你啊，就负责吃吃喝喝啥事别忘心里搁，照顾好你自己就足够了。”
“真的？那还行。”听到江灼那边也不好受，叶垚点了点头心里也算平衡，总不能让小温一个人遭‘罪’。
但程愘接下来的话，叶垚越听笑容越淡，后退开半步远，语气生硬强调道：“程愘，我不是宠物，而徐温——是我最好最好，最好的朋友。”
“我知道我没什么用，什么东西都帮不上只会瞎着急，但我......算了，我不允许你这样说。”懒得解释，直白地表明拒绝，叶垚认真地看着对方一字一句说完这些转身就走。
这不是宣泄，而是阐述。
叶垚很感谢爸爸妈妈尊重自己的选择，也很感谢徐温作为朋友坚定的支持，成长的路上自己一直以来都是被保护的角色，从小到大几乎是要什么有什么，可以说没有经历过什么坎坷也没受过什么委屈。
这样的话不止说过一次，但大多数人都不当一回事。一如现在叶垚也没想得到程愘的回复，通知式对话并不是耍酷，而是担心对方瞧不起自己，觉得身在福中不知福，矫情。
自己是个胆小鬼，但并不软弱，是保护朋友的战士，才不是怂包！
和平时无差的温吞语调却犹如一颗尖锐的子弹射中眉心，打的程愘浑身一颤。嬉笑的表情被沉寂代替说不出的哑然。再一次重新认识叶垚，恍然发现，几乎每隔一段时间，这个看上去软弱可欺的小崽子总会带给自己一些意想不到的惊喜。
当你在山涧遇到一股小溪，清澈见底，好似用手舀一捧就能断流，可越往深山里走越发现溪流越来越‘茁壮’，抬眼之间，远处是一汪清潭，鱼儿跳跃，再往上崖壁上悬挂着一帘瀑布，源源不断生机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