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九真看着青涩腼腆的少年踉跄着离开,背影逐渐消失在院墙外,绝美的面庞上明艳的笑意渐渐收敛起来,定格在一个微妙的弧度。张无忌,这个名字可真是耳熟极了。
白狐般的美人微眯起狭长的眼眸,眼尾一抹嫣红的颜色越发妩媚,眸中的笑意越来越深,越来越幽暗。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走,我们去见爹爹。"
朱九真来到书房时,红梅山庄的庄主朱长龄正在里面练字。
他是个相貌清俊的中年男人,纵然上了年纪,但因长年优渥的生活保养得宜,仍能看得出年轻时的风采。站在书桌后提笔练字的他看起来气质儒雅,像位书生。
他也并非装模作样地附庸风雅,那上好的白鹿纸上弥漫着幽淡馨香的徽墨落下的是一个个苍劲有力、笔走龙蛇的字体。只是落笔太急,锋芒太露,但谁也不能否认这是笔好字。
不过这可不代表朱长龄真就只会舞文弄墨了,他的武功比起他的字来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事实是作为昔年南宋时天下五绝之一的南帝一灯大师的弟子书生朱子柳的后代,武器是判官笔,练字也是修习武艺的过程之一。书房的装饰清理雅致又不失富贵风流,但朱九真一走进来仍是让这方天地霎时
得富丽堂皇,恍如金碧辉煌的宫殿一般。
朱长龄瞧见女儿来,是很惊喜的。
毕竟这是他独生的爱女,毕竟他这女儿生地是如此美丽非凡,而更
的是她在武学上毫不逊于容貌的天赋异票,更重要的是还有一个聪明的头脑。
朱长龄坚信他这女儿绝不可能泯然众人矣。
他们也确实在筹谋一件大事。
“今日怎么来书房找爹爹了?不去当路营驯你那些狼了?你若不趁回来紧紧它们的皮,等翻年你出了门,可没人能管得住这些狼崽子。即便是武林世家,天天与野兽为伍还是很让人心惊胆战的,尤其是狼这种凶猛又狡诈的野兽,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凶性毕露,反咬一口。可偏偏朱九真喜欢。
但听他这么说,她只是不以为意地轻轻笑了一下,“不听话,爹爹杀了就是。”
朱长龄摇摇头,他可不敢动她的东西。
朱九真走到他身边,从他手里抢过那支精致的狼毫湖笔,随手在他写好的那副字上涂涂画画,大片的墨迹晕染开,瞬间就毁了一副好字。朱长龄急了,"诶,我写了一上午呢!"
“爹爹别急嘛,女儿要送您一件礼物呢~”
朱九真嗓音娇娇俏俏的,就像做错了事又理直气壮撒娇的小狐狸,让人不但无可奈何地生不起气,看她容颜娇美还忍不住心生怜爱。朱长龄看着那已经一塌糊涂的字,没信,明了是因为刚才的话得罪她了,以她霸道又掌控欲强烈的性子,是绝不容忍别人动她的东西的即便是置喙一句,都能惹的她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