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台边缘的装饰性地灯的光以及城市灯光。借着光亮,他稍稍看清了上方的模糊人影。
同样穿着清洁服,白色口罩遮住大半张脸,头上帽檐压得底,眉眼隐在黑暗里,帽檐下的碎发被风吹得扬起。
虽然只有衣服一样,没由来的,他觉得这应该是下午遇到的那个人。
从室内到天台,终于找到偷耳机贼的周师傅单手死死把人按在地上,呼出一口刚进行了下剧烈运动的气,居高临下问:“东西呢?”
被按在地上,清洁工依旧没有任何服软的意思,说:“到手的猎物,我绝对不会放回。”
意思是没有归还的意思。
喉咙被扼住,呼吸逐渐被剥夺,清洁工落在地面上的手指微动,丝丝缕缕的丝线从地面出现,安静地聚集到人背后,张牙舞爪又悄无声息。
丝线扭成尖锥样,精准地对准人后背。
喉咙已经很难发出声音,他只能用气音道:“去……死。”
一瞬间,尖锥猛地刺下,他嘴角略微扬起。
意料之中的尖锥刺进皮肉的声音没有响起,也没有感受到任何温热液体洒下。
略微侧过身,握着人喉咙的手后移,周然握住向着自己心脏刺去的尖锥,稍微使劲帮助其转了个方向,直接深深刺进地面,发出一声类似于金属摩擦的声音。
喉咙重获自由,在人的手移开的瞬间,清洁工迅速在地上翻滚几圈,拉开一段距离后撑着地面半蹲起。
一脚把整个尖锥全都踩进水泥地面里,不远处的人站起,向着这边看来。
那视线不带任何意味,明明看不清那张被遮完的脸上的表情,清洁工背脊却莫名发凉。
没有丝毫犹豫,他向着一个方向跑去,快速把距离拉得更远。
他边退边动手指,原本空无一物的半空凭空出现闪着细碎亮光的丝线。
丝线延伸出去,末端连接到建筑内部,像是硬生生嵌进了水泥墙里。
再之后,丝线紧绷,不断颤着发出丝丝嗡鸣声,在一声声响动后,天台巨变,大半地面被切割成不规则的块状,快速下陷,大楼都跟着震颤了两下。
沉重声响向着远处荡开,远处大楼有灯光亮起,听到响动的人从窗口里探出头,想是想要看清这边发生了什么,但因为距离过远,只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