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藏第一个扒开人群:“小小鸟就叫菊子吧。”“以藏队长!!你怎么还没忘记这个名字!”“应该叫琳娜吧?”
“艾米,叫艾米多可爱!”
“尤拉也不错啊。”
眼看着又要从口水战变成混战了。
“等一下。”
忽然,有人大声喊停了他们,众人一转头,才看到是一向寡言的那谬尔。“怎么了?”
那谬尔扫了一圈,说:“这些都是女孩名吧?”“是啊。”
“你们取名字的时候,就没想过-一小小鸟到底是女孩还是男孩吗?”一片安静。
马尔科刚才根本没说。
大
不过取名字这事儿,还真让他们歪打正着蒙对了。小小鸟是女孩儿。
但早产的她太过虚弱,还没办法和大家见面,每天只能呆在医疗室里。妮娜的身体恢复得倒还好。剖腹的刀伤在不死鸟的火焰作用下,愈合起来很快。
只是毕竞是一种伤,妮娜需要在床上休养一个月才能下床走动。这让喜欢出去兜兜转转的妮娜难受坏了。
但由于小小鸟的名字还没决定下来,妮娜这几天的工作就是思考她的名字,也让她不至于太无聊。
放在床头的笔记本上写了不少名字,有妮娜自己想的,也有船员们提供的参考。
妮娜拿着笔,艰难地挪动着。她还没想好小小鸟到底叫什么好。“妮娜,来喝点汤。”
马尔科端着汤碗走了进来,放在妮娜的床头。他拿过妮娜的笔记本,看了看上面画着符号的几个名字。“还没想好吗?名字?”
妮娜愁眉苦脸:“是啊,雷娅的名字,是因为那天看到的雷电想到的,但是小小鸟的名字,太难决定了。”
他端着汤,一勺一勺喂给妮娜。
“先喝点汤,等下再想。”
妮娜乖乖地喝了好几口汤,问他:“马尔科,你不给我一点参考意见吗?”“我?"他笑了笑,声音越来越低,“我只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为孩子取名。”妮娜:…”
她知道,这一次的生产经历似乎给马尔科留下了很严重的心理阴影。他的睡眠质量直线下降,经常会在半夜惊醒,摸着自己一头冷汗,窜起来看看妮娜的情况,再看看小小鸟的情况。
有时还会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盯着她和孩子,眼里写满了愧疚。妮娜看过去的时候,他又会很快错开视线。
马尔科似乎是感觉到自己这句话不太对劲,像是在责怪一般,连忙补充道:“我是说…我…
他又喂了妮娜一口汤,才放下了汤碗,托起妮娜的手放在手心里。“抱歉,妮娜,孩子的诞生我真的很高兴。但是…但是我真的不能再经历一次,看着你躺在病床上的样子了。”
他将妮娜的手贴在了自己的额头上,脸上是一阵后怕。谁也不知道,他要是晚点注意到妮娜的不对劲,或者船再颠簸一点,或者是出现了什么其他意外的情况…
他不敢去想任何如果。
“抱歉…都是我的问题。如果我、如果我…都是因为…跟我在一起,才会让你承受了这么多苦。”
马尔科的话说不下去了,他不知道从哪开始说。或许就应该从他不该让小小鸟着床这个问题开始。
如果不是他的话…
妮娜看着整个脑袋埋在她手上的马尔科,一时有些无言以对。那个马尔科的嘴里,竞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她知道很多人有产后抑郁这个问题,但是她确实没想到,这个问题会出现在马尔科的身上。
“马尔科,我没事。”
她安慰了两声,但马尔科仍然没有缓过来的意思。妮娜只能捧着他的脸抬起来,让他看着自己。
“我现在很好。”
“可是…妮娜…
“马尔科,你不能用你的想法来否定我的感觉。“妮娜很认真地盯着他,“我过得好不好,不是你来判定的,是我来判定的。”“妮娜…”
妮娜打断了他:“我现在认真地、发自内心心地、严肃地告诉你一一虽然你是个邪恶的海贼,但是我跟你在一起,真的很幸福。”妮娜的眼神清澈,马尔科可以从她的瞳孔中看到自己写满了焦虑的脸。忽然,心里轻松了起来。他一下轻笑出声。“谢谢你,妮娜。”
他说着,俯身上前,虚虚地抱住了妮娜。手指在她的发间梳理过,让她一头金发可以柔顺地垂在脑后。手指向下,自然地绕过后腰,搭在了妮娜的侧腰上火焰随着他的指尖,也绕着腰上一圈。
腹部的伤口原本在愈合期有些痒痒的,但现在暖意袭来,也不痒不痛了。妮娜歪过头,靠在他的胸口,脑子里一阵放空。两个人就这么安静地享受这简单的时间。
“唔、嗯恩
身边,比起正常婴儿小了一圈的小小鸟,缓缓地伸着手,在虚空中抓了两下。
马尔科见状,手指一抬,火焰也包裹住了小小鸟的被子,只露出个小小的脑袋。
为了保护早产体虚的孩子,马尔科每天都这样做,而这孩子也早就习惯了环绕周身的火焰,甚至还会伸手循着温度去抓握几次。看着被火焰包裹的孩子,妮娜突然对马尔科伸出了手。摊开的掌心,就这么放在马尔科的面前。
这个动作,妮娜已经很久没有做了,但马尔科依然很熟悉。他抬手,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收回手的瞬间,妮娜的掌心燃起了蓝色的火苗。
她合拢手心,火焰消失不见,再打开手掌,火苗又从掌心窜了出来。看着掌心那团有着橙黄色内芯的幽蓝火焰,妮娜想到了。“马尔科,安娅,她叫安娅…怎么样?”
她看了看瘦弱的小女儿,又抬头看着马尔科。“希望她能像这团火焰一样,生生不息。”马尔科心下一动,亲了亲妮娜的额头:“好。一定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