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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94

更神奇的还在后面,余队带着11年前的814案的犯罪嫌疑人周逸阳是在份晚六点多到的,在这之前的两个小时,周逸阳的女朋友以及父母先一步到达了大曲县警局。

听到有些嘈杂的动静时,关夏和庞乐正坐在汪雨身边,听她说起这些年办过的奇葩的案子,其中有一起让关夏印象深刻,因为凶手的杀人动机让人极其想不到。

死者是一个年轻男性,尸体被发现时已经呈白骨化,并且是分尸状态,当时负责此案的法医花费了许久的时间才将遗骨拼凑好,许年他们作为被专案组抽调的刑警,跟着省厅来的专家用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抽丝剥茧,才确认死者的身份信息,随后在排查走访过程中,相对比较轻松的就锁定了有重大作案嫌疑的犯罪嫌疑人。

在将人抓获后,犯罪嫌疑人倒吐口的很痛快,案子过去了5年多,犯罪嫌疑人今年已经24岁了,刚大学毕业,据她口供说,她原本没想杀人,但死者对她纠缠不休,还反复说过想分手,除非杀了他。她在深思熟虑过后,决心摆脱这样一眼看下去只会越发淤积成烂泥一样的人生,于是她尊重了死者的选择,挑了一个十分合适的时机,杀了他。汪雨说到这个案子时,表情很是唏嘘,“那个女孩非常年轻,人也很聪明,只是可惜…”

一句话没说完,几个人就从开着的门听到楼下传来了争吵的声音,有男有女,声音尖锐,直嚷嚷着要见什么领导。

关夏和庞乐对视一眼,都有些好奇,毕竟这可是大曲县警局,不是派出所,处理的都是比较复杂的案件,怎么会有人来这种地方闹事。于是几人都停下了正在干的事,由许年带头,从办公室鱼贯而出,往楼下走去。

被吸引的不止关夏她们几人,只是大曲县一连三个案子要处理,留在办公大楼的人都忙的不可开交,所以只匆匆走到楼梯口往下探看了几眼就脚步急促的走了。

关夏她们只是好奇,并不想惹麻烦上身,便没有直接下到一楼,而是走到楼梯上一个能看见一楼情况的地方就站住了。连带许年在内都显得有些探头探脑的,关夏看看身旁的庞乐,又看看身后的许年,不知怎么突然有些想笑,但硬生生忍住了,控制着表情看向楼下。让人意外的,前来闹事的是两女一男,看年纪,应该是一对夫妻和女儿,夫妻义愤填膺,倒是女儿表情平静,甚至有些麻木,那对夫妻声音高亢的喊着要见领导,光天化日之下竟胡乱抓人的时候,始终一言不发,甚至像是感觉到有些丢人似的还把头低了低。

夫妻俩一直持续嚷着,反反复复都是那几句话,又过了好几分钟,谭队终于从外面急匆匆的赶回来,也不知道是去了哪里,裤腿上和鞋面还沾染了一些力尘,颇有点风尘仆仆的模样。

不过饶是如此,将近1米9的身高也给了人很大压迫感,那对夫妻敢对着两个年轻警察嚣张,但等看到谭队时,表情顿时局促了起来,声音立时就小了下去。

“果然人要长的凶就会避免很多麻烦。”一旁的庞乐悄悄说了句。关夏听的越发怀念自己穿越前的长相。

虽然谭队回来了,但最终几人也没看完前因后果,谭队甚至没说几句话,一行三人就乖乖的跟在他身后进了问询室,不过一个小时后,她们还是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来共享消息的是之前给许年送过资料的一个大曲县的内勤,应该是得到过谭队的授意,情况介绍的非常清楚。

“那个女孩是犯罪嫌疑人周逸阳的女朋友,"大曲县的内勤说:“周逸阳被余队带着人成功抓获时,他女朋友就在场,那个女孩还好,但那对夫妻说什么也不信周逸阳犯过案,所以千里迢迢追来我们县,还要帮周逸阳讨公道。”大曲县的内勤说着也觉得事情有些荒谬,表情讥讽的笑了一下。关夏和庞乐都很吃惊,庞乐忍不住道:“不是……这都2024年了啊,怎么还有人信警察会无凭无据的随便抓人,还有我要听的没错的话,周逸阳只是他们女儿的女朋友,又不是他们儿子,怎么对这事这么上心。”关夏也十分不理解。

大曲县的内勤道:“根据我们调查到的信息,周逸阳在大学期间就在他女朋友父亲开的店里兼职,后来毕业后更是在店里工作了一年,才跳槽到了后来的公司,他对外的表现一直都是憨厚老实,吃苦能干,余队传回来的消息,他们走访排查时,周逸阳的大学舍友以及后来工作的同事,都对他多有夸赞,还说他看着不善言谈,但实际上非常热心。”

庞乐听的直撇嘴,“表现的再好,也不能掩盖他杀了人的事实,这才更说明他这个人很狡猾,一伪装自己就伪装了那么多年。”“这么说来,"汪雨道:“他女朋友的父母应该是被他伪装出来的表象骗了。关夏听的一边忍不住在心里想着这个人真可怕,一边回想到刚才在一楼时那个年轻女孩麻木的样子,开口道:“我刚才看那个年轻女孩的样子,跟她父母完全不一样,她似乎不怎么关心,看起来很麻木的样子,她是不是知道点什么?大曲县的内勤皱起眉头说:“余队传来的消息,周逸阳的女朋友比她大好几岁,两人是相亲认识的,虽然已经到了谈婚论嫁那一步,但周逸阳的女朋友完全对他不上心,但因为周逸阳很讨她女朋友父母的喜欢,所以两人就一直这么不咸不淡的处着。”

关夏和庞乐也听的皱起眉头,越发觉得难以理解,还觉得有些讽刺,这对父母真是好眼光,什么人不挑,给自己女儿挑了一个杀人犯。汪雨问道:“周逸阳不是大学时就在他女朋友家里开的店里兼职吗?怎公和他女朋友是相亲认识的呢?”

大曲县的内勤回答说:“他女朋友大学毕业后就在当地工作了,直到22年才回到林山市,在那之后就和周逸阳相亲了。”关夏听懂了,她本人是没有看上周逸阳的,但奈何她父母很喜欢,所以逼着她相了亲,然后又谈婚论嫁,不过幸好,幸好赶在两人结婚前,周逸阳隐瞒了11年的案子被积案重起,不然这女孩真是被毁了一辈子。又过了一个来小时,傍晚的晚霞染红了整片天时,余队带队押着犯罪嫌疑人周逸阳终于回到大曲县警局。

关夏一行人就站在二楼的窗户前,看着一个面如死灰的年轻男人被大曲县的警局从车上提下来,真的是提下来,不知道是不是料到了自己的结局,周逸阳整个人都是软的,走路脚步踉跄,完全是靠着两个控制着他的警察才没瘫软在地上。

理所当然的,关夏看到了那对眼瞎的夫妻,几乎是周逸阳刚被提下来,两人就从办公大楼哭喊着跑了出来,但很快就被大曲县的民警拦住了。两人试图跟周逸阳说些什么,但余队根本没给他们机会,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就步履生风的带着人进了办公楼,看样子是要立即就开启审讯。11年前的积案成功破获,这在人口不过二十几万的大曲县来说是个大新闻,但凡还在警局的,都忍不住跑过去围观,关夏她们惦记着死者的身份和凶手的杀人动机,也在第一时间找到了谭队,看有没有机会旁听审讯。结果许年的话还没出口,谭队就道:“你们来的正好,我还正想找你们呢,余队刚回来,曲明市的审讯专家还没走,余队打算和这名专家一同审讯,你们要旁听吗?”

几乎是谭队话音刚落,许年就回答,“谢谢谭队。”相比起永泉市,大曲县的条件要差一些,关夏她们几个人就将不大的屋子挤满了。

她们进去时,之前见过的余队和一名身穿警服,长相英气的中年女警已经坐在了审讯室里,周逸阳被拷在审讯椅上,整个人完全是坐立难安,表情惶恐中还带着惊惧,关夏都感觉不用怎么审讯,周逸阳自己就会交代了。果然,应该是曲明市审讯专家的中年女警不过是将一张照片放在周逸阳面前,问他是否认识这个人时,周逸阳就像被击破了心理防线,整个人都崩溃了,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立刻打掉了中年女警手上的照片,随后捂着脸痛哭起来。一直哭了十几分钟,周逸阳才冷静了一点,但依然不敢抬头,双手像是有些神经质似的动作不停,一会儿粗暴的扯着自己的手指,一会儿不停的摩擦着桌面。

在周逸阳的供述中,关夏终于弄清楚了这个案子的前因后果,也终于知道了那具脸部被砸的血肉模糊,看不出原本面貌的死者的身份信息。据周逸阳所说,那名死者姓陈,他一直叫陈叔,后来也是他杀了人,处理他的身份证件时,才知道他叫陈明光,1963年出生,2013年被他杀死时,正好50岁。

中年女警问他,“为什么要杀人?他和你一同出现在松乡村,不是送你回家吗?″

这两句话再一次让周逸阳大受刺激,他又崩溃的哭了一会儿,才回答:“我知道他是送我回家,但我不想回家,我那个时候觉得自己不能回家,我回家会被毁了一辈子。”

周逸阳的最后一句话让所有人都很困惑,余队直白的问了出来,“为什么送你回家会毁了你的一辈子。”

这一次周逸阳又崩溃的哭了许久,整个人都狼狈不堪,才断断续续的说清楚了当年的事。

其实周逸阳当年的离家出走,起源于亲戚开的一个玩笑,虽然那个玩笑被从小开到大,但不知怎么,或许是青春期,又或许是那段时间看多了社会新闻,他当真了,他真的以为自己不是亲生的,是被人扔进了垃圾桶,又或者是被拐来的,他受够了家里这种贫穷的一眼看到头的日子,他决定离家出走,去寻找他的亲生父母。

为此他做了精心的策划,他特意挑在他妈卖了一段时间的菜,打算过两天去银行存钱的时间,他妈手头钱最多的时候,乘着深夜他爸妈熟睡,偷了钱背上早就准备好的双肩包跑了。

他设想的很好,他出生在林山市,在回到家乡以前,他爸妈在林山市打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工,如果他真是捡来或者拐来的,林山市最有可能。他还跟他爸妈套过话,知道了当年他们打工的工厂,租住过房子的地方,但世事比设想的要残酷的多,他从他妈那儿偷来的九百多块钱,还没到林山市就花完了,他没地儿住,也没钱吃饭,便睡桥洞,睡公园,有时候遇到看着长的和善的人就上前乞讨一点钱,他眼光很准,十次总能得逞五六次,偶尔有好心过头的人想把他送到派出所,他就头也不回的跑开,还会机灵的换个地方,免得真被警察找到,他还没找到亲生父母,绝对不会回去。就这么一边打听消息一边流浪了好几天,他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那个人就住在他爸妈当时租住的地方附近,他年纪看着很大了,总是独来独往,没朋友,也没亲人孩子,长的还很凶,有两次被他发现在跟踪他,他吓的转身就跑。

他又换了个公园睡觉,他以为安全了,但有一天晚上睡的正沉时,察觉到好像有人在他面前,他猛的吓醒了,就看到是那个长的很像个坏人的人。他当时都以为自己要死了,吓的脑子一片空白,谁知道那个坏人给了他一盒饺子,问他是不是走丢了。

他好久都没吃到肉了,眼睛只盯着那一盒饺子,并未认真听坏人的话,为了吃饺子,他胡乱的点着头。

后来那个坏人就总来看他,给他好吃的,还给他新衣服,但总是问东问西,他不想回答,但也不想饿肚子,所以即使不情愿,他也都说了。又过了几天,两人熟悉一点后,坏人突然跟他说,他要送他回家,如果不愿意,他就要报警,让警察把他送回家,他不想让他报警,又不想回家,只能试图跟以前一样甩掉他。

但连换了好几个地方都没用后,他只能不情愿的跟着他去了车站,但心里一直盘算着,路上的时候怎么找机会逃跑。只可惜一直快到家都没找到机会,为了拖延时间,他还想方设法的让那人跟他步行回去,那人一开始还不愿意,直到他说从来没人对他这么好,他有点舍不得他,想跟他多待一待才同意。

他嘴上说着哄他的话,但心里却在鄙夷,嘲笑他白长的这么一副凶相,却原来是个蠢货。

后来快到家了,他实在无计可施,只能找了一个肚子疼的借口将他骗进树林,乘着他低头找东西毫无防备的时间,随手摸了一块石头砸到他后脑,他当时只想着不能回家,绝对不能回家,等他冷静下来时,人已经死了。他害怕极了,突然反应过来他已经超过了14岁,如果被警察发现,他就要坐牢,他不想坐牢,所以回忆着曾经看过的电视剧,用石头砸毁了那个人的脸,又翻遍所有包找到了那个人的钱和能证明他身份的身份证件,就头也不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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