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原来真的长胸,我感觉内衣变紧了,要不一会儿你陪我出去买内衣吧?"朱伊伊埋着头,动作小心地往上贴,“还有泡脚桶,小腿也抽筋。”想到什么,她脸热了热。
谈性色变是中国人骨子里的基因,一开口就吃了黄连般,吞吞吐吐,难以启齿。
“我最近晚上不太舒服,睡不着,"身边只有朱女士一个过来人,这些又都是孕期必须面对的问题,就算朱伊伊脸红得像蒸熟的虾,也得老老实实一五一十地说,“总是很想……很想那个。”
“怎么办啊?”
声音小的像蚊子哼了。
门外久无回应。
朱伊伊停住贴乳贴,偏头望了过去。
只一眼,便停下。
隔着朦胧的磨砂玻璃门,男人驻足在那,身影修长而挺括,缄默地不知站了多长时间。
隐约可见他脊背僵直。
是他吗?
她对贺绅的行程轨迹还停留在前天看到的公司官网一一贺绅与律师团队飞往洛杉矶。
他之前所谓的"资金和解"不过是缓兵之计。拿到对面经济犯罪和刑事犯罪的证据后,第一时间告上法庭。至于集团内部泄漏文件的人,竞然是技术部的副经理。区别以往保护隐私而不公布处理结果的做法,这次时瞬发布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并将全责人的信息全部公开,让行业引以为戒。
所有人都得牢底坐穿。
事情落下帷幕,告一段落。
身在洛杉矶的贺绅忙完就会直接飞纽约,回贺家陪长辈。年前他们应该暂时不会再见面。
他怎么会在她家?
似是察觉她的视线,外边的人启唇:“是我,贺绅。”朱伊伊呼吸慢了半拍,在她家里看见贺绅不差似撞见鬼,前几天那场硝烟弥漫的大战,现在还留有阴影。她匆匆忙忙地穿衣服,顾不得被他听见那些面红耳赤的话,赶人:“你有病吧,来我家干什么,快走,我妈一会儿回来了。语毕,猛地拉开门,与男人对视了个正着。外面下着星露。
他衣服和头发上都沾上湿润的雾气,眼神扫过她的小腿,往上,掠过没穿内衣的上身,最后定格在小姑娘绯红的双颊,他淡定回答:“伯母让我来的,她在楼下跟阿姨聊天,让我把面粉带上来。”他还看她的胸?
朱伊伊骂他不要脸,双手环抱:“我妈让你来有事?”“伯母说一起吃饺子。”
“听错了吧,"她撇嘴,“别是吃棍子。”贺绅溢出一声轻笑:“这么想看我挨打?”想到朱女士把他往家里请,指定是有什么事,朱伊伊脸拉得比河马还长。她胸胀得厉害,光是环抱着,衣服摩擦也疼,皱着脸走到客厅桌边,把面粉拎进厨房。
刚想倒水和面,忽然听见他一本正经地问:“胸很胀?”朱伊伊冒着热气的脸隐隐发烫,就知道刚才那些话他指定全听见了。她装死听不见。
“胀疼感强烈吗?”
“乳.房胀痛还是哪里?”
“应该是雌激素影响,身体没有得到一定的爱抚和排解。”这话就差把“她、想、要、同、房”几个字挂出来了。朱伊伊你丢死人了。
她深吸一口气,闭眼,把水龙头拧到最大,稀里哗啦,和面搅拌地时候力气也很重,乒铃乓哪。
以此来盖过背后的声音。
许是半天没得到她的回应,贺绅没再开口,抬脚离开厨房。陀红的脸慢慢冷却,她暗呼出一口气。
突然,皮鞋踩在地板的磕碰响重新靠近,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朱伊伊的耳朵上,越来越近,直到停在她的背后。水流淅浙沥沥。
“朱伊伊,怀孕很辛苦。”
他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声线低沉而歉疚,像是在冷风里穿梭了一晚,寒风刮得喉咙沙哑:“不管我们是复合还是分手,至少在你怀孕、生产、恢复这段时间,我照顾你是应该的事。”
每一位丈夫,在胚胎在妻子子宫里着床的时候,他就欠她了。十月怀胎,开膛破肚,鲜血淋漓。
这是一份需要终生来铭记和偿还的债。
就在她出神的一瞬之间,贺绅轻轻地、试探地牵住她的几根指头:“所以只要你有需求,我都有责任满足你。”
“包括性.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