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在庾长颢跟前有三样东西,一枚玉扳指,一封信,一张地契。
哦还有十二公主赠与他的鲜花。
他取出玉扳指和信,想了想,又拿起那束鲜花。
目光落在地契上,这是他暗部下属名下的宅邸,对外身份是经商富豪,身份不高不低,却有万贯家财,正正好。
把信,玉扳指还有花投入跟前“绞纱”中。
庾长颢静静看着他们忽然消失,被吸入“绞纱”里,变成一副静止的画面。
中间的“”符号开始闪烁,频率越来越快,到最后几乎肉眼看不清的地步,直至达到某一刻,跟前光辉明灭,戛然而止,而他跟前多了样东西。一件鸡翅木盒子出现在桌上。
连夜,东宫署太医被叫到东宫,让辨认一样东西,由泛黄纸张包着,里头是碾成沫状的粉末。
杨太医不敢大意,小心凑到鼻尖嗅了嗅,拇指腹捻了点放到嘴边品尝,甚至让人倒了杯水溶解稍许,最后,得出一个有些满头雾水的结论。“殿下,这是最常见的驱蚊虫药草碾成的粉末。”
他小心翼翼觑望太子殿下,不知道答得正确与否,里头是否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内幕。
庾长颢面无表情,他对外一向寡然冷漠,外人看不出他内心情绪,大多只能靠猜,此时他面上一派寂静,淡定点了点头。杨太医琢磨不清他的想法,不敢轻举妄动,他试探说了句“殿下,那臣就先退下”。
庾长颢微微颔首。
杨太医内心松口气,连忙退了出去。
后面,目视杨太医连滚带爬迫不及待的身影,庾长颢心中情绪其实有些,讶异。
打开盒子,看见这包粉末,他心中闪过无数猜测,当然少不了致命毒药这个最偏向的选项,他万万没想到得是,仅是一包简单的驱蚊虫粉末。一时间愣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
许久后,他铺开纸张,提笔在纸上书写。
——已婚,附近有河流,学医或衙门当差,偏向弱冠年龄男子
眼角扫见包着药粉的普通黄纸,纸质为下下等,就连他身边太监宫女都不会用的类型,顿了顿,添加上:家境一般以及,心善。无论是那两个提示中显而易见的助人行为,还是摆在桌子正中央的一两银子,都明明白白告诉他,素未谋面的某人,有颗纯善的稚子之心。这很重要,这就基本排除“绞纱”是针对他的阴谋。
日后他对此态度和计划也要随之改变。
另一边,许茯秋等得黄花菜都凉了,还以为今日等不到了,干脆兜头睡了过去,一觉睡到自然醒,第二日起来神清气爽,喝早茶时才发现桌上多了个盒子。宛如瞥见春花绽放,脑子一激灵,霎时清醒了。
不作他想,这肯定是“千里姻缘一线牵”的奖励,但这什么时候出现的?
没多思考,她缓步来到桌前,打开那个鸡翅木盒子,瞥见里头东西,瞳孔瞬时放大。
视线凝聚在信封上,纠结片刻,还是拿起了它,嗯怎么说呢,有点点紧张,不知道对面是何人。
她展开信封,一目一行细细打下去,纸上内容并不多,用得是台阁体,就是那种科举考试中最规范的文字,也是蒙学最先学习的字体,一笔一划跟打印机打印上去似的,十分标准,可见功底之深厚。
但也因此,叫人看不出字迹来。
读完后,放下纸,她心中懵逼,信中人言辞谦逊,款款而谈,笔墨温柔,看出来是名温婉贤淑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