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情假意，恶心得很。
但这不是重点。
关键在于要稳住天希的合作，不然赔了夫人又折兵。傅时猜测，天希反复无常不是因为他们摇摆不定，是沈雄在中间搅浑水，几次三番放出沈氏高层重组的口风。
天希自然会动摇。
负责人一旦改变，合作风险大大提高，谁都不想冒这种风险，天希左右为难，只好持观望态度，既不推进，也不结束磋商。他们需要给天希打一剂强心针。
沈文煜攒局把天希负责人林总约出来，打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傅时自然也要出席。
何晓照例提醒他少喝点酒，记得要打电话，不然她会担心。傅时一一应好，叮嘱她不要等自己，困了就先睡。两边约在一个本帮菜餐厅，位置比较隐秘，花了司机许久才找到。对于合作案，傅时很有信心，天希不会有什么异议。硬件过硬，剩下的就是软件：信任，合作诚意，以及推进的信心……他理清思绪才走进包厢。
天希的人还没来齐，傅时和沈文煜对视一眼，移开目光后，两人的眼神都严肃了些。面上不显，依旧是一派和气。
他们没等多久，林总到了。
这么长时间的谈判两边人都混熟了，双方惯例性的寒暄，场面也热闹起来。喝酒，扯皮，画大饼，说正事……
这些事能混到一起谈，也是魔幻。
酒到尽酣，林总终于表明了自己的顾虑。
沈文煜自然要一表决心。
“林总，嗝，话说到这份上，相信你对，我们的合作案，是没什么意见了，剩，剩下的无非是风险问题。”
林总连连点头，沈文煜跟傅时不经意间交换了个眼神。顿了一下，继续说：“我就一句话，要是合作不成，我就出国进修，别的不多说，都，都在酒里…
说完连干三杯。
给林总吓得酒都醒了两分。
这可不是低度酒，纯白酒，度数不低，一杯近三两。就算没满，三杯下去也够吓人的。
傅时自然也要跟上，也连喝三杯。
对面的林总酒意上头，满腔义薄云天，给了句准话。“沈总！就冲你这气魄，合，合作定了。”这下三个人都松了口气。
坐在车里的萧婉君，看着餐厅门口乌泱乌泱一群人，端起酒杯，缓缓抿了囗酒。
餐厅门口气氛欢腾轻快。
而家里的何晓却格外紧张。
她半夜突然醒来发现床上没人，摸出手机看时间，都快一点了，傅时还没回来，便下床去书房看。
有可能在加班？
那张原木办公桌上，空无一人。
家里也空荡荡的，没有傅时的身影。
去哪了？
何晓想起来，今天他有应酬，她倏地怔在原地，乱七八糟的念头一个接着一个。
他…是不是和萧婉君…
拿起手机想打电话。
不知怎的手一松，手机跌在沙发上。
何晓垂眸目光随之往下，凝视着手机壳上小小的时钟标识，随后默默坐下，拾起来给傅时打电话。
铃声响了很久，无人接听。
再次拨过去，依旧是无人接听。
何晓执拗地打着电话。
铃声响起一遍又一遍，客服机械音她听了一遍又一遍。“您拨打的电话暂时…”
“您拨打的……”
“您.………
不知道过了多久。
“嘀”
最终。
电话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