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两天正是南县开集。
在村中的大道两旁,都是大家热火朝天地买年货,许家不缺年货,但是一大家人还是浩浩荡荡地赶了回集。凑热闹嘛。
其实那些东西家里都有,不过为着那股气氛便又大包小包地拿了不少回家,自然是两个小家伙嚷嚷着要买的东西多。回家的路上。
见瑶瑶一直盯着自己手里的纸包,许志秋笑着说:“刚还没吃够啊?”瑶瑶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抬起头大声抱怨:“那还用问,你就给我那么一占″
虽说到最后声音几不可闻,但她的语气充分表达了对许志秋吝啬行为的不满。
即使被闺女埋怨,许志秋依旧毫不让步,一副铁面无私的样:“就这么多,不能再多了!上回吃多了糖不难受啊?好了伤疤就忘了…语气颇为强硬。
瑶瑶本来还想再争取争取,一看许志秋的脸色就咽了回去,。“回家以后也不许再吃了,只能明天!”
面对自家亲爹罕见的拒绝,看看旁边的不搭腔的亲妈,再想起前两天难受的感觉,瑶瑶不禁打了个冷战,原本有些苦的小脸瞬间放晴,蹦到许志秋身边蹭啊蹭,与方才判若两人。
看着这个鬼灵精,夫妻俩哭笑不得。
许志秋笑着摇头,伸手轻轻弹了一下她的小脑袋,惹得小姑娘痛呼一声,跑到妈妈和伯母身边激动地告状。
一大家子笑成一片,还要忍着笑意安慰受伤的小丫头。大年二十九。
在李嫂的帮忙下,两人拿着扫帚把家里打扫地整洁如新,来回盘点过年的东西、
一应俱全,只等着除夕的到来。
在把家里的小祖宗哄睡着之后,许志秋终于能回房睡觉,往床上一看,前两天还精神抖擞的谢成月现在瘫在床上,听见他进来连头都懒得回,只是悠悠地问了句:“睡着了?”
那声音……
气若游丝的。
乍一听,还以为人已经病入膏肓了。
“着了。”
他不禁失笑,边上床边有些讨好地问:“哪儿疼?我给你按。”听出他语气中的调笑,谢成月一脸漠然,悠悠地回头看人一眼,那意思很明显: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就知道折腾她。
许志秋笑了笑,在她旁边坐下,伸手轻轻地给她按腰,边按边问谢成月力道咋样,时不时还跟她说两句话。
有人按摩。
有人唠嗑。
她眯着双眼享受,意识迷迷糊糊,忽而想到些什么,怔地一下抬头问道:“对联……”
“拿回来了,明儿我起来就贴上。"许志秋把她按回去,又摸摸谢成月的脑袋说,“放心吧,都置办全了。”
她闷闷地嗯了一声,然后……
彻底安静下来。
卧室里只剩下些许呼吸声。
按完腰,许志秋摸了摸她的背,搂着人也睡去。过年。
对天真懵懂的小孩们来说,过年是一年中他们最肆意的时候,可以敞开肚皮胡吃海喝,可以不拘约束随心随处去野,可以伙着几个小伙伴放……最重要的是还能拿到一笔数额不小的压岁钱!南县这边压岁钱给的都不多,一般在一块到五块之间不等,最多也不会超过十块,就是图个吉利给小孩们压岁的,因而家长也不会收回去,于是这笔钱就成了小孩们的零花钱。
有些小孩甚至早早就计算好这些钱的去处,就等着钱来了。而对于大人来说。
过年是一段可以松弛下来,不必浑身紧绷四处为生计奔波的难得时光。男人们可以闲下来,烤着火和三五好友聊天打牌,再喝点小酒就更舒坦了。女人们穿着新做的衣服走亲访友,在灶房攒出一桌桌美味佳肴,尽情享受家庭团聚那热闹欢快的氛围。
对于重生的许志秋来说,全家团聚,欢声笑语,这些都是久违的新奇体验。对于谢成月来说,和睦温情,亦是全新的体验。大年三十。
一大早,许志秋就爬起来贴对联和福字,等到太阳一升起来,阳光就把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