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尔加挣开了安室透的手,兀自朝着没有一丝光线的楼上走去。大
安室透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右手,驻立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他的五指曲了曲,继而又紧紧握成了拳,似乎这样就能攥住奥尔加留下的余温。
她发现什么了吗?
安室透怔怔地垂眸盯着地面。
她发现……他的谎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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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安室透这才恍然回过神来。“hiro?你一一”
“你怎么了?"倒是诸伏景光率先问出了这句话。“我?“安室透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睛,勉强扯出一个笑来,“我很好啊。”诸伏景光有些犹豫:“你不会……在这里站到现在吧?”诸伏景光回来得很晚。现在,天都已经朦朦胧胧地亮起来了!安室透只扯扯嘴角,却不说话。
似是想明白了什么,诸伏景光突然皱眉道:“是因为一-?”他意有所指地看向楼上。
安室透张了张嘴,否认的话还是没有说出来。诸伏景光见状,心心中的不安更甚:"zero,你一”他一时间却不知道该如何劝。
诸伏景光很少,不,是从未见过这样的降谷零。降谷零这家伙,从小就是这样。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开朗、阳光,但实际上他腹黑又自傲,胜负欲很强,甚至有些人在相处久了以后,会觉得他很傲慢。谁都别想让这家伙露出脆弱、认输的样子来。这样的降谷零…居然会因为另一个人而露出这种一-落寞的表情吗?诸伏景光觉得这简直不可思议!
即使是带小孩儿,降谷零也该是那种权威型的家长才对!怎么会被熊孩子牵着走?
“是因为什么?“诸伏景光叹了一口气,试图开导一下自己的发小。谁料,安室透却依旧只是无奈地笑着。
诸伏景光这下是真的惊了:“你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她了?!”“是吧……“安室透耸耸肩,继而又垂下了眼眸。他垂在身侧的双手握起,又松开。
他隐约有一个猜测,但是……
他又自顾自地摇了摇头。
诸伏景光看着眼前这样的安室透,最终只沉下嗓音低声道:“zero,她对你的影响,太深了。”
安室透闻言一愣,整个人仿佛被这句话定格在了原地。他睁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地面。
是这样……吗。
他真的,被奥尔加影响得太深了吗。
诸伏景光用力拍了拍安室透的肩膀,然后便回自己房间去了。安室透站在原地,想了许多。良久,他抬手将略有些长了的额发朝后捋去。白日的光亮透光窗缝照射进来。天亮了。
安室透看向二楼奥尔加房间所在的位置,握住楼梯扶手的五指微微收紧。是的,他不应该被奥尔加影响太多。他是一个卧底,他还有自己的职责。当然,这不是说奥尔加在他心中就不重要了。只是,安室透意识到,他需要好好调整一下自己的心心态了。
他转头看向窗外。天空已经被金黄色的光芒晕染开来,就连云彩显得有些刺眼。
今天,就是情报里香槟会出现的日子。香槟将会在布里斯托湾,和某位议员见面并进行某项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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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己的房间内,奥尔加坐在梳妆镜前,心不在焉地将化妆品朝脸上抹。一旁,一顶显然还未打理过的假发被随意地丢在桌面上。金色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射进房间。
奥尔加转头朝窗外看去。
今天的天气还真是不错呢。
潦草地化完妆后,奥尔加戴上假发,随意地整理了一番。接着,她拉开衣柜,从角落取了一套男性化的衣服换上,然后用填充物将太过宽大的衣物撑起来一切就绪后,奥尔加看向镜子,只见一个身高至少6英尺朝上的男人倒映其中。那男人留着一头黑色短发,面容瘦削但立体,皮肤苍白得如同吸血鬼一般美中不足的是,这个“男人"祖母绿的眼眸下有着大大的黑眼圈。奥尔加撇撇嘴。没办法,昨天一晚没睡……她懒得再去遮黑眼圈了。至于眼睛?美瞳是有保质期的,她几年前扔在这栋房子里的美瞳早已经不能用了。奥尔加这次完全是临时起意,自然没有提前准备易容用的一干东西。又皱着眉打量镜中人许久后,奥尔加突然露出一个恶劣的笑来。她坐在桌前,从抽屉中找出一张纸,左手握着钢笔飞快地在纸上写下一行圆体字。末了,她将自己的手机压在纸上。
想要摆脱我对你的影响?
奥尔加回忆起昨晚不经意间听到的那场对话,嘴角的弧度越发扩大了。想都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