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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线(一)(2 / 2)

“翘翘。”

连翘抱着猫,口音带着南方惯有的软软糯糯。“笑笑?"少年微微挑眉。

连翘急了,腮帮子鼓鼓的,冲他大叫:“不是笑笑,是翘翘!”少年替她摘去头上的草屑,恍然低笑:“原来叫连翘。”事后,孙姨赶紧带着她离开,连翘抱着小咪一步三回头,又噌噌挣开孙姨的手跑了回去,往他手里塞了一个话梅。

话梅一直被她攥着,黏糊糊的。

少年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

连翘吧唧冲他侧脸亲了一口。

回去后,她被爸爸教训了一顿,不能再乱跑,那根坏掉的栅栏也很快就修好了。

那个小哥哥的名字她也终于知道了,叫陆无咎。这个名字取得很有古意,因为他奶奶是A大的老教授。至于他的爷爷,比她爷爷资历还要老一点,他爸爸妈妈也都是很厉害的人,但常年在外地任职,两人都很少回来。连翘已经记不清他当时的面容了。

那件白衬衫倒是记得很清楚。

院里同龄孩子很多,连翘住了一段时间之后,知道有些人背后暗暗嘲笑她,说她是从南边来的南蛮子,还说她妈妈是来攀附他们家的。说最多的就是姜离。

连翘很生气,摁着姜离在泥巴里挠了一顿,把她脸抓花了一道。姜离气哭了,后来,连翘被她爸拎到门口揍了一顿。她爸雷声大雨点小,揍她的鸡毛掸子高高抬起,轻飘飘落下。边揍还边抬高声音,说就算别人胡说八道,搬弄是非,她也不该动手打人,连翘一开始傻傻的,摸摸鸡毛掸子,疑心是掸子坏了。后来她爸挤了挤眼睛,她恍然大悟,配合地呜哇呜哇假哭几声,做给外人看。

闹了大半天,大家都知道是姜离先出言不逊的了。姜家臊得不行,不仅没敢追究,反而带着姜离上门赔罪。经此一战后,连翘声名远扬,谁都知道连家那个小丫头是朝天椒,谁惹谁够呛。

不过她冰雪可爱,又机灵活泼,很快就和大院的小伙伴玩到了一块。只有陆无咎,除了第一面,对她并不十分热络。她每次把从南方带的东西分给他吃,他从来都很敷衍,说不错。然而再一细问,他根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连翘怀疑他根本就没吃,不仅没吃,恐怕还给扔了。

热脸贴冷屁股贴多了,她慢慢也心生怨忿。哼,还以为他有什么不一样,原来他也同姜离一样,表面上对她客客气气,其实心里也看不起。

她于是暗自和姜离,还有陆无咎他们较起了劲。陆无咎考了多少,她就努力考得比他更高。陆无咎去了R大附,她就也要去。

陆无咎学了什么,她也闹着要学。

不过最后一项属实是有点吃不消,因为这人简直太变态了,他学得太多了!他是两家下一辈的独苗,从小就要学很多东西,不光学业成绩好,马术、击剑、钢琴、高尔夫…还拿了很多奖。

有一回,陆无咎拿了一个击剑大奖回来。

奖杯金灿灿的,连翘心生羡慕。

小咪也好奇,伸爪子碰了碰,意外把那个奖杯碰到了,磕坏了一个角。这可把连翘吓坏了,她揪着小咪去给陆无咎赔罪。谁知他连看也没看那奖杯一眼,只说:“坏了就坏了,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

连翘撇了撇嘴,觉得他是在炫耀。

后来,她发现他是真的不在乎。

又有一回她偶然撞见陆无咎晚上参加一个竞赛回来,十分疲惫的样子。喜讯其实早就传到了,人尽皆知,陆家今晚也摆了宴。司机提着他的箱子下去,车也熄了火,他就坐在后面,微微闭着眼。脸色很白,唇色浅淡,车窗落了一半,似乎在看她。她当时正在逗小咪玩,同他视线交汇,好似窥破了什么秘密。她也学很多东西,但大多数都是她喜欢的。她不喜欢的,只要哭一哭,闹一闹,往她妈怀里一歪,撒个娇,她妈再冲她爸吼一顿,她就什么都不用学啦。

发现陆无咎似乎在看她,于是抱着小咪悄悄过去。她给陆无咎传授经验,让他也偷偷懒,陆无咎长腿一迈,只是笑了笑。连翘后来也觉得不太可能,他妈妈是个很漂亮也很强势的人,他爸爸更是十分严肃,让人见面就想立正敬礼。

连翘曾经去他家吃过一次晚饭,还是他父母都在的时候。那天吃的是西餐,刀叉勺碰来碰去,竞然没发出一点杂音。她那一晚上如坐针毡,明明胃口一向极好,却只吃了个半饱。陆无咎倒是从容,似乎已经习惯了。

陆无咎是所有人的标杆,无论学业还是品行都无可挑剔,她爸老是在她耳边念叨,念得她烦不胜烦。

所以,她也没想到有一天会看见他抽烟。

那次夜已经深了,小咪不知道又去哪里了,她于是出去找。找着找着突然在花园边看到一个黑黟黔的影子,还有一点猩红。一个人侧倚在墙边,夹着一根烟。

她吓坏了,以为是小偷,正准备喊人,突然嘴巴被人捂住。身后响起低沉沙哑的嗓音:“别喊。”

是陆无咎。

连翘鼻尖能闻到淡淡的烟草气息,夹着一丝薄荷清气。她眨了眨眼,示意自己不会喊出来,他才放开。等逃开后,连翘可算抓到了他的把柄,狡黠地压低声音:“好啊,你居然敢抽烟,看我不告诉你爷爷!”

陆无咎掸了掸烟灰,语气平淡:“你去啊。”连翘说走就走,一脸得意地跑到他家,还没进门,却听见从二楼传来了花瓶破碎的声音,夹杂着一对中年男女压低的吵架声音和离婚的字眼。不知道为什么,她脚步一停,并没冲进去。她回头觑了一眼,只见远处的墙边,那点猩红已经被掐灭。次日,一切恢复平静。

恰逢老爷子寿诞,排场铺得极大,陆父陆母站在一起迎宾,看起来恩爱无双。

宴席开场后,不知是谁起的头,听说陆无咎钢琴获过大奖,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聆听。

话都已经说出口了,陆父示意一限,陆无咎微微颔首。他一身白西装,身量高挑,甚至比他爸还要高,神色如常,动作优雅,音符从指尖流泻,引起阵阵赞叹。

连翘瞥了一眼那中间的人,却悄悄扭了头。只有她知道,那双弹钢琴的手,夹起烟来一样熟练。这两年连翘倒是没再撞见过他抽烟了。

也许是戒了,也许是抽得更隐蔽。

连翘才不关心呢,快到地点了,她哼着小曲,正准备掏出门票欣赏的时候,一翻包,却掉出来一张做过的试卷……再细看,里面空空如也,哪还有门票。

天杀的陆无咎!

他一定早就看出来了,还把她的门票调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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