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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墙之下(1 / 1)

第29章危墙之下

出了电梯,拐进客房楼层的走廊,云笙下意识地拉扯了一下衣衫,用指尖理了理头发一-还好,自己的样子应该还不是很狼狈。因为嘉屿身体情况特殊,办入住的时候她就多拿了一张他房间的卡在手上备用。进电梯时按楼层时便要刷卡,她那时就把房卡从包里拿了出来。但此刻到了房门口,她反而选择了按门铃。

万旭一愣:“房里有人?"揽住她腰肢的臂弯松了几分。云笙头虽晕乎乎的,但脑袋并不糊涂,只是装疯卖傻地冲他笑笑,做了个“嘘"的手势。随后略低下身,退了一步,把脸对准那个轮椅身高的猫眼招了招手门开了。嘉屿扬起头,和万旭面面相觑一秒后,伸手拉住了醉意上脸的云笙。

“我介绍一下,这是万旭万总!这是池嘉屿…“云笙任由嘉屿拽着自己的手,语气亲昵地道,“老公,你自我介绍一下啊!”“呃,万总…”嘉屿脸色铁青,“谢谢你、送我、太太、回来…“虽然每个字都似乎咬字吃力,但还是能听得很清楚。

云笙感觉到他的手指有些异动,似乎快要无法握紧她的手,她反握住了他:“万总,我也谢谢你送我回来,今天喝多了,有些失态,给你添麻烦了。”“不会。"万旭脸上虽有一瞬间的讶然与尴尬,但到底也是商场"老江湖",很快便恢复了镇定与风度,“那就不打扰两位了。”万旭走后,云笙松开了嘉屿的手,跌跌撞撞地往他的床上躺去。她心里松了一口气。刚刚也无非是赌一把,以她对万旭的了解,他或许称不上是正人君子、柳下惠,可也不会当着别人丈夫的面用强的。更有可能的是,今晚一过,他们谁也不会再提刚才的事,万旭就是个送醉酒的乙方回酒店的绅士,大家见面还是普通的合作关系。成年人的世界,体面还是要紧的。今天云笙这么处理,也是为了双方不撕破脸。很幸运,她赌对了!闭着眼,头还是很晕,她也不指望池嘉屿这个残废能照顾她,只想睡一觉再说。

过了一会,她听见嘉屿的轮椅靠近了床头。“你好,我是住无障碍客房的残障客人,我太太需要一点帮忙。请派一个女服务员过来,谢谢!”

云笙听见语音播放,便睁开了眼,随后看到嘉屿挂了客房电话。刚刚那个声音,她也听习惯了,正是嘉屿打字转换的语音。轮椅转向她的那一刻,他已经戴好了口罩。他总是习惯把口罩拉得很高,几乎贴着眼眶。“云、笙,对、对噗啊起,我、我只能、让、别、别人咕啊……过来照嗷啊、顾你。你、现在嗬嗯……难受吧?你忍一呃呃、下,等服务员、来了、给你、换衣服、倒热、热水…”

一滴泪落到了云笙的山根处,她张开眼,看到嘉屿戴着口罩,无助地垂目看向自己,蜷起的手掌前一秒似乎刚要替她擦拭自己落在她脸上的泪,下一秒就缩了回来,放回了腿上,手指却还在抽动不已。云笙抬手,抹掉了他滴在她脸上的泪,嘟哝道:“就会哭!”她说这句话的口吻里三分嫌弃、五分娇嗔,剩下两分她也不知是什么情绪,听在嘉屿耳朵里却显然全然成了怨怪。“嗬呃呃…“不安令他的四肢顿时都扭转了起来,只剩下一只手勉强能操控轮椅,却被她一下握住一一

“去哪里?”

“呃?"他紧张地脑袋乱晃,“弗、弗弗、废啊、碍、碍……“嗯,很碍眼!"她一只手仍裹住他的右手,另一只手则伸向蒙住他脸的口罩,他向后避了一下,没躲开,还是被她一把扯掉了口罩。他的脸低了下来,下巴朝右偏转,喉咙里发出短促的气声。云笙反而坐得离他更近了些。食指内侧轻抚过他下巴上短短的胡茬,可能是新剃过不久的关系,竞比她想象中柔软得多。“五……“他哆哆嗦嗦地道,歪过头去,一副不敢抬眼看她的模样,“唔唔唔…是啊,明明是她让他尽量在自己面前戴口罩的,因为她厌恶看到他因肌张力障碍时不时呈现诡异弧度的唇。

“是挺丑的。“她说。

“嗯啊阿……“他的嘴一紧张就更不听话,手脚也跟着抽动起来,“口、口罩、帮唔唔、戴啊……麻哈啊、烦你……

她有些可怜他,可怜他是个连给自己戴个口罩遮丑都要求助于人的废物!她冷冷一笑,把刚刚被她扔到床头柜的口罩展平,近一步趋近他,一条腿甚至跪坐到了他的轮椅上,将他硬是挤到了座椅的一侧。“你再乱动,我怎么帮你戴?”

她说完,嘉屿便不动了。

云笙把一头的耳挂绳挂到了他左耳,那里红热了起来。随后,她停住了手,任由口罩掉落在地。

他的呼吸离她很近,吹起了落到她额前的碎发。她知道自己此时的呼吸也喷到了他的脸上,与他的混杂在了一起。嘉屿的唇又不受控地撅起,甚至比过去的任何一次都撅得更紧、唇瓣翘得更夸张,活像一个索吻的白痴!

他浑身都在颤栗,极度的无助感加剧了肌肉紧张,情况变得更糟,轮椅踏板被踩得吱嘎乱响。

换作平时她早就用最难听的词羞辱他,可这一次,她忽然心软,坐进他的轮椅里,用臂弯按下他的脸,主动吻住了他。他惊恐又笨拙地回应她,吻技烂到家不算,整个脖子都仿佛被股莫名其妙的力量牵引,脑袋也跟着颤颤巍魏。

云笙强行把他的脸扳向自己。然而就连嘴唇和舌头都在背叛他:时而址牙咧嘴、时而紧缩成一团,又忽然唇角一松,舌头耷拉到了下嘴唇外,又打着卷收进口腔中,如此往复,像一只虚弱的小狗。她将唇凑上前,作怪地舔了一下他露出的小半截舌苔。“嗬啊阿……“他发出轻轻的鸣咽,涎水滴到了下巴上。她刚想嘲笑他的无能,却被他湿漉漉的睫毛扫到脸颊……一霎那,她的心被像是被一朵云裹了起来,云的中央仿佛是雨,潮湿、柔软、清凉……

她抬起下巴,吻住了他纤长的睫毛,湿湿咸咸的味道渗进了齿缝,她舔了舔唇,也舔到了他的眼睫之间。

嘉屿缓缓睁眼,身体渐渐安静下来。

他的手指轻抹她的唇,眼中似含星辉万千……“云笙啊……“说不清是呢喃还是鸣咽,他轻轻地唤了她的名。门铃不合时宜地响起,门外传来服务员的礼貌问好声。“唔唔、我去开哈啊…嘉屿面红耳赤道。

“不用。"虽然刚才发生的一幕她无法解释,但她确定自己已然酒醒。云笙跑去开门后,表示自己已经可以照顾自己,谢谢服务员特意赶来。房门重新合上。云笙转身,却没有回到床边,只是往烧水壶中倒了一瓶纯净水,按下了烧水键。

嘉屿的轮椅趋前一步,不安地抬眼望她。

她倚着小吧台边,视线往下斜睨着他。

水在壶中渐渐加热翻滚。

他说了句什么,在水沸的过程中,被噪音淹没,她没听清。烧水壶的按钮跳了上来,水开了,她给自己倒了半杯,又加了些凉的,喝了几口,胃里感觉舒服了些。

“你刚说什么?"她端着杯子,带着压迫感,俯身与他对视,“嗯?”“你以、以后、噗唔、不许喝哈啊、喝酒。"嘉屿说得认真,表情却有些心虚。

“不许?"她的手指在他的下额上“弹钢琴”,眼底有居高临下的不屑,“喝醉的是我还是你?你都敢和我提′不许′两个字了?”“嗬啊、很危险……“嘉屿道,“唔唔是、为你呃呃、好。”“你指我带男人回来的事?还是…"她的手从喉咙一直往下轻轻划线到他的胸口,“说你自己?”

“你、知道、如果、那个人、要对你、做什么,唔唔残废啊……保护噗、不了你嗬啊……他痛苦地嘶吼。

“也是,如果真这样,我就不反抗。"她说。“嗯,这、是对的。”嘉屿又道,“但、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一开始就噗噗、不啊该…

“君子?"她笑笑,“那你是吗?我看你虽然接吻技术不怎么样,但回吻我的时候还蛮投入的。知道我脑子不太清醒就趁人之危,这是君子所为吗?”“这、也是、我让你、别喝酒的、第二个呃呃、原因…”“哦?”

“残、残废的、男啊呃、人,也是男人…我、我也不是、什么君子,”他心虚又认真地看着她的眼说,“我会、忍不住…”“酒精帮了你两次了,一次让你吐真言娶到了我,一次让我稀里糊涂吻了你,你应该感谢它……

嘉屿将轮椅操纵杆一拉,退到了床边,脸色不太好看:“你回自己房、休息。”

她靠近他:“我怎么觉得你在生气?该不会是介意我嫁给你和吻你这两件事都不是出自真心吧?”

他低下头,并不回答。

云笙仰头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里也有了泪光:“你知道,你没资格要求这么高。”

他点头。

“站起来。“她冷冰冰地命令道,同时却向他伸出了手,“记得你说过你可以站一会的。”

他乖乖听话地一手握住了她的手,一手撑住轮椅站了起来,摇摇晃晃间,她环住了他的一边腰肢,可是紧接着他就被她连拽带甩一起躺倒在了床上。“我没有真心,那又怎么样?"她的呼吸缠绕着他的呼吸,鼻尖几乎都要碰到了一起。

嘉屿的唇颤抖着衔住了她的一一这一次,是他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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