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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死(1 / 1)

第39章酸死

#39

为什么裴非现在是"陈与”她至今未搞清楚。她旁敲侧击过陈与的情况,陈与身边认识的人没有哪个姓"裴”的,老家的亲戚也无。

搞得姜潼都怀疑裴非是不是对她撒谎了他的身世。以前她确实没深入过解裴非的家庭,基本是裴非告诉的,而裴非并没有告诉她非常多,因为裴非的家庭情况很简单,父母皆早亡,爷爷作为他唯一的长辈在07年初去世了,所以能讲的东西挺少。

谈个恋爱而已,姜潼肯定不至于要把人家扒得底朝天,一般裴非说什么她信什么,反正他那么大的公司摆那里是事实,他家底丰厚也是事实,姜潼没感觉自己哪里上当受骗了。而且她向姜女士介绍过裴非,如果裴非的出身背景存在大问题,姜女士会不替她把关吗?

谁知道她会穿越到98年来呢?姜潼整个抓瞎。先前她私下向钟嘉莉了解过香江曾经有哪个“裴"姓大佬移民到枫叶国,也曾向梁九打探过梁家早年是否有移民到枫叶国的世交姓″裴"的。均无果,姜潼便没再管。直至今晚,姜潼意识到又是个打听消息的机会,才问了一问卫秘书。卫秘书还真被她考住了。

姜潼倒也不失望,揶揄:“看来卫秘书的功课做得不够全面呢。”陆起淡淡揭穿:“你可以直说,你想让卫秘书查一查裴家。”姜潼觉得他真讨厌:“不必逮着机会就炫耀你有多聪明、你有多眼尖,谢谢~″

陆起不是个喜欢笑的人,却很容易被她逗乐,哪怕她没有在讲笑话:“抱歉,我是希望你明白,有事需要我帮忙可以直接提,不用拐弯抹角。”“帮我的条件是告诉你姜禾的下落?"姜潼表示很遗憾,“我说过我不知道。所以我有事只能拐弯抹角。”

是吗?可她问他要钱的时候不要太理直气壮。她拐弯抹角毫无疑问是不想暴露她的真实目的,而这目的陆起暂时拿捏不准是否与姜禾有关。不过陆起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故而他没再揭穿她:“你回头跟卫秘书细说,卫秘书会尽力帮你查。”

他强调:“没有条件。”

“可你不提条件我心里不踏实,感觉你不给我挖个小坑就是留着大坑在后面等着我。"姜潼不信他大公无私乐于助人。陆起一副坦诚的态度:“除了姜禾,我能在你身上图谋什么?你不知道姜禾的下落没关系,既然你是姜禾的女儿,能帮的我会尽量帮。”姜潼:“我需要的最大帮助,就是你给我打钱。”陆起:…过不去这件事了是吧?

姜潼耸耸肩:“你瞧你,多没诚意。既然连钱都给不了,就别扯姜禾当幌子夸海口显得你多能耐又对姜禾多深情不渝。”他们之间的连接是姜禾,从她疏离和隐隐排斥的态度完全可以推断姜禾对他的态度,陆起思考过了,他必须有耐心和她处好关系,无论她是否当真不知姜禾的下落,他也想和她处好关系。

“不是不愿意给你打钱。"陆起解释,“即便你是我的女儿,我在金钱上也得有原则。大人不能小孩想要什么就无条件地给什么,那样是溺爱,对小孩也毫无益处。”

姜潼气笑了。给他一点鸡毛他还自己当令箭了?南洋杉于路灯下投射的剪影被蓝花楹的轮廓遮盖,两人通过严格的名单核对,进入豪宅内部,首先玄关处摆放的一对清代花瓶便彰显出主人的品味。脚下铺陈波斯地毯,墙上挂着徐悲鸿的一幅画作。不过陆起一眼鉴定画作是赝品。

一码归一码,此刻姜潼真心敬佩:“你还有掌眼的能耐?”陆起实话实说:“没有。只是真品在我舅舅手里。”姜潼恍然大悟,打趣:“没准你舅舅手里那幅才是假的。”陆起笑笑:“也有可能。”

迎面遇上陆起认识的中资银行香江分行行长,他恢复正色,相互打招呼。接下去又分别问候了硅谷科技公司亚洲代表和京市驻港联络办经济部部长。类似香江的高官、本地富豪和老派港商等宾客基本在客厅另一边进行寒暄。不过这种无意识间的泾渭分明,随着各自跨出社交圈而淡化一-表面上是淡化了的,仿佛已经相融。

回归初期,大家还是很有意识地规避政治话题,聚焦经济、投资机会和行业趋势等内容。

商界巨头、政界精英、专业领域权威、文化名流和领事馆人员这样的国际客人,这场宴会光从宾客组成上便未叫姜潼失望,目前的梁家落在其中也不过小角色。

姜潼只一开始见识了一下陆起的威仪一一确实该称之为“威仪”,比起最初他同梁九私下会面以及他同她、同陈与谈论互联网的姿态,气势慑人得不是一星半点一一就识趣地撤离他身边。

主要其他人带来的女伴也很少在这餐前酒会上掺和进男人堆里。而且姜潼嘴馋。

侍者们训练有素,统一黑色制服白色手套,一个个带着托盘游走在宾客之间确保宾客随时能换盏。姜潼饮到了巴黎之花香槟和苏格兰威士忌,三款佐酒小食分别是鱼子酱配俄式小煎饼、鹅肝酱脆士多和刻意做成一口打小的港式虾饺。原本随姜潼一起品尝小食的财经主编的太太被国际学校升学率的话题吸引去了另一位太太身边,姜潼落了单,便往施坦威钢琴的方向走。钢琴现在自是无人弹的,但摆放的位置正对着维港夜景。

她前脚刚落定窗前,后脚就入耳陈与意味不明的声音:“平时是多亏待你?每次你蹭饭都像一只饿死鬼。”

姜潼回头,嘴里刚刚一口闷的虾饺还没完全咽下去。陈与脸色难看地伸手,拇指揩过她的嘴角,刮掉残留的煎饼碎屑。“有什么收获嘛?"姜潼方才远远地瞧见他跟在梁九和梁董事长身边,没有刻意去寻他,他倒寻过来了。

金融危机的阴影依旧笼罩着大家,话题总绕不开刚过去的保卫战,哪怕政府救市取得阶段性的胜利,市场信心尤待恢复。陈与比一般人拥有更多的信心,偏偏不是来源于政府,更多是来源于她。

他挑了几个值得谈:“好像劳工法例要做调整了,还有,政府即将出台新的建屋计划。”

这个时候,两人捕捉到正朝露台走去的英资代表抱怨马会赛驹的质量下降,身边同行的人接话说:“我感觉现在珠海的新马场更有活力。”姜潼同陈与对视一眼,然后姜潼笑出声,倒不是为的多了不起的秘密,而是感慨这种场合绝大多数的对话都不是随便说说,每句闲聊的背后都在评估资源,譬如刚刚英资代表的抱怨实际上就是在试探香江赛马会背后资本的流向。而显然陈与也听明白了。姜潼更加确定她没什么可操心心的,轰他走:“快再到处转转去。别错过有用讯息。”

她不想费脑子所以才偷懒,他可不能白来。陈与其实是来试探她会不会理睬他。虽然他此刻也还没原谅她透过他的脸看别人,但方才她同他隔着距离撞上视线之后装作没瞧见直接转开了,他不由生出些忐忑。

心里松快了,陈与继续不原谅她,臭着脸抢过她手里喝到一半的香槟,一饮而尽:“渴了。”

姜潼看着被塞回手里的空酒杯,想抽他。

可他下一步走了。

不过走出几步他折返,警告:“当他的女伴不代表非要和他站得那么近,更不必要挽他的手。”

姜潼用力地嗅了嗅空气:“哇,怎么没酸死你呢?”没酸死,但酸得陈与面容扭曲,尤其在接下去晚宴正式开始之后。水晶吊灯光线柔和地挥洒,长桌铺烫金刺绣桌布,中央摆百合插花,每座位前放中英双语的手写烫金菜单,餐巾折叠成天鹅造型。陈与只是梁九的跟班,连上桌的资格都无。陆起的位置不靠前也不靠末,但足以代表今次宴会的牵线人对于他的重视,姜潼从容地坐在陆起身侧,对面生着英葡混血的投行女董事,是宴会中难得不是以女伴身份出席的女性。现在餐桌上的话题相比男人扎堆谈论的要轻松些,又不如女伴们扎堆的话题来得生活化。姜潼还是不参与,只沉浸于美食。她怀疑金融危机导致宴会的菜单都精简了,头盘的黄金虾球绝对缩水了吧?她都没吃到多少虾肉。主菜的鲍汁鹅掌,她尝出鹅掌压根不新鲜,应该是冷冻的。

陆起将他的那份巧克力熔岩蛋糕推给姜潼,姜潼才露出些笑意:“谢谢~“吃得不开心?"虽是问句,实则陆起肯定。姜潼委婉地说:“一般般。”

顺手帮陆起擦掉袖口不小心沾染的酒液。

原来卫秘书当初冒充陆起会面梁九,那身中山装不是随便穿的,今晚陆起穿的也是中山装。不是她埋汰卫秘书,事实的确是中山装搁陆起身上不仅不显老气还特别有味道。

不愧是她的生父,基因棒棒的。她判断姜女士愿意采用陆起的精子,绝对为后代遗传慎重考虑过。

旁边一位中资代表询问她的身份,之前已经认识了的银行行长帮忙介绍说她是陆起的侄女一-对,陆起的侄女,这是陆起给她的身份,姜潼初听时心里暗戳戳笑了许久。

那位中资代表闻言恍然,笑说:“怪不得你们长得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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