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震惊过后,除了易何无波无澜以外,所有人看姜飞虎的目光都变了。
不耻、厌恶、鄙夷、惊疑……诸如此类不一而足,是大多人的看法。也有极少部分人与之相反,如九位仙神境老祖里的几位。
他们眼中闪烁的是忌惮、凝重,甚至是心惊,以及一丝叹息。
将这些变化收入眼中,易何眯了眯眼,意带探询地笑道:“胜败兵家事不期,包羞忍耻是男儿。只凭这个条件和这一拜,你就比姜玉龙强。不过,也让孤想杀了你。”
“自阎君入姜府的那一刻,姜飞虎的命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阎君想要,随手取去便是。”见易何毫不掩饰杀意,姜飞虎心中惊颤,应对的话却是坚决不改,除了些许紧张,没有半点其他起伏。
听了这话,易何目光微凝,淡笑不改道:“性命不属于自己?孤方才不是说过,打开姜家宝库,可饶你们不死吗?怎么,你觉得孤会言而无信?”
“当然不是。”姜飞虎颤声否一句,接着赶忙道:“君口铄金,必无戏言。以阎君之尊位与神威,既说出饶恕之言,就断然不会反悔。”
“但,阎君仁慈,其他人却未必如此。”
说到这里,不见打断,他立时多了几分胆气,声音随之提高几分:“姜家作为曾经的上古世家之一,尽管在阎君面前不值一提,可底蕴还是有些的。”
“这些虽说应当尽归阎君,但恕飞虎斗胆多揣,阎君怕是没有尽收之意。即便有,一时也难以全部囊尽。最后些许余泽,难免会被我等冒名享用。只些许余泽,阎君想来知道了,也不会放在眼中。但对某些宵小或有心之人而言,却是垂涎哄抢之物。”
“财帛历来易动人心。何况,姜家立足千年,虽有荣光,但结下的仇家也不少。种种情况下,我等即使此刻性命得保,之后也难活得长久,更不用说安稳度日。”
“因此,姜飞虎斗胆,请阎君收留!”
一番话文绉弯绕,但意思总结起来却简单:姜家已经倒了,墙倒众人推。不管那些人是贪图财富,还是以前结了仇,都不会轻易地放过他们。
与其日后被那些人纠缠威胁,不如就地拜倒,冒险反其道而行请易何庇护。
听完这些话,方才不耻、鄙视、厌恶的人,有的恍然,有的更甚,也有的疑惑:寻求庇护的话,找和姜家交好的世家不是更好?为何要冒险找那阎君?
要知道,阎君一手导致姜家倒塌的祸首,也是当场最不可能护下他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