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成在混沌中挣扎，颅骨缝隙间似有千万只红蚁啃噬。他看见自己的身躯如破碎陶偶般瘫在血泊中，金身佛陀垂目悲悯，佛掌却化作森然白骨刺入他天灵盖。
缥缈梵音响起。
“长恨...”
努起身子，却被一只手摁住。
是一个长相很谦和的男子，声音温柔，夹着命令的口吻。
很难描述，姜成有种喊他师兄的冲动。
姜成打量厢房。
果然，是胡小鱼救了我。姜成松了一口气，又观察起自己。
听闻，姜成脖子一倾。
往窗外一望。
姜成大惊，师兄他会读心术？到现在一个字没说，我好难受！他屏息内窥，昨日昏厥之前，已知这身子无力回天。果然，体内一缕缕金色的元力正以极为缓慢的速度消散。灵台中不断闪现着篆文：
姜成刚调起一丝神魂，36唰的变成35。
之前担心神魂爆了身体接不住；现在神魂控制住了，身体完犊子。
哎，堂堂献灵司金卫，耗了两年修为，才续了3天命...没机会了！
姜成投以震惊的目光，男子会意道：“我叫陆远，献灵司金卫。”
“啊......”
这？
“好的，刚刚我与三位金令和长史大人讨论了你的案情。”陆远颔首道：“你破灵案有功，值得表彰。如果明日能通过献灵司大考，我们决定赠你一颗妖灵珠，重塑经脉。”
“是的，重塑经脉。”
“并没有。”陆远摇摇头：“献灵司大考不难，我当时只是走了一圈，便过了。你要好生休息，明日辰时，胡金令会来接你。”
“绿...陆金令。”姜成捋了捋嗓子，一下不会说话了。“这妖灵丹，是什么东西？很贵重吗。”
“演...嗯，咔...影阁？”
神魂无法锁定.....
“大人！”路遥欠身道。青衣长史眼中很复杂，看着姜成。
完犊子了，被长史听到了！
最大的敌人？不应该是大妖和妖业么？
“自轮回盘隐没后，你督灵院再无分辨灵奴的能力。我献灵司无奈逢灵必斩，不问因果，自然也会错杀很多人。”
长史大人好看得起我！
“你督灵院的责任，却让我献灵司背了锅。”
姜成思忖了一会儿，明白了——
可我...不过一个不入品的督灵人。
“那...妖灵丹是怎么个事儿？”姜成扯开话题，青衣长史负手踱步，“我献灵司斩灵，他们则抢灵，紧贴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