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生之年居然真的遇到了“神展开”。我遇到了一个已经长生不老了的人类。她来自我没听说过的星球和时代,有着和我一模一样的身体结构。我很难想象,我儿时的幻想能成真。我现在都是懵的,不骗你。我一边回忆一边下笔,措辞和我思绪一样混乱。
年岁渐长,这种幻想开始落地,不再期盼魔法和异世界,便又寄希望于科学,当然不是当时科学技术能实现的东西,而是一种妄想出来的科幻能力——渴望拥有的异世界的朋友也变成了从未来或者平行时空来的朋友。
我原本以为这些梦,最后会悄无声息地湮灭。就像它们确确实实在一点点地向现实妥协。可我好像低估了我自己。表面看起来,我在变得现实、成熟、稳重,实际上我的幻想在演化得越来越急切、迫切、恳切。它好像越来越落地了,我好像就快能执行它了。于是,我执行它了。
我上司死了。
就在我以为我的人生进入灵异模式的时候,我遇到了白榆。我也叫白榆,我姓白,因为我爸姓白,还因为我妈希望我名字是星星的雅称。她叫白榆,因为她喜欢白榆树,她那个时代,或者说时空,人类基本没有姓氏了。永生的人类是一个崭新的物种。带来的也是崭新的文明。
但,这不重要。我得先把她记录下来。她也想把我记录下来。她说既然白是我的姓,就管我叫“榆”好了,我觉得不好听,她想了想叫我“小榆树”。小榆就小榆吧,树是哪来的啊?我一怒之下管她叫大星星,结果她很满意,还以为我对我叫小榆树很满意。
也是,她一个长生种能跑到我这地儿来吃苦,就不可能“正常”。我一个牛马打工人,奔三的年纪里,塞了一脑子的天马行空的幻想,怀抱着一腔理想主义的孤勇——也不是啥“正常人”。人以类聚,物以群分——我俩能遇到啥正常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