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留在这里。”拔利脱淡淡地吩咐了一声,从飞禽背上一跃而下,窜至那人形坑内,在漆黑的深洞里,找到了浑身是血的图斯哥。
血液糊住了图斯哥的眼睛,他艰难地睁开眼,如鹰隼的目光,冷冰冰地看着拔利脱。
图斯哥挣扎了一下,想要站起来,但发现他浑身骨头都已经断裂了。
最终,图斯哥无力的笑了,“很可悲。”
“是啊,你很可悲。”
“不,本将军是在说你,很可悲。”
拔利脱眉头微皱。
“南疆大将军,听上去很威风,但实际上就是帝子受养在南疆的一条狗而已,帝子受需要一条狗,替他稳定南疆的局势,等有一天,帝子受不再需要这条狗时,就会一脚踹开,随便打发点狗骨头,让他去某个犄角旮旯里养老去……所以我说你很可悲,就为了这根狗骨头,你废了这么大的力气,费尽了心思,想把我一脚踹开,给帝子受当狗,呵呵呵,什么蛮国忠臣,什么当世名将,全他么都是沽名钓誉!你有脸吗?知道害臊是什么意思吗?”
“人之将死,你不过是逞口舌之快,我不与你计较。”拔利脱平淡道。
“哈哈哈,拔利脱,你真够虚伪的,以前本将军真是瞎了眼,竟然觉得你忠厚可靠,哈哈哈……”
拔利脱眼眸渐冷,他拔出佩剑,缓步朝图斯哥走来。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图斯哥止住笑意,问道,“你就不想问问,本将军是如何知晓你夜攻云梦之城的意图?”
拔利脱止住脚步,他少许沉吟,摇了摇头,说道,“不想。”
“不想还是不想听?”
“这有区别吗?”
“呵呵,拔利脱,其实你心里早就有了猜测,只是你不愿意接受罢了。”
拔利脱沉默,许久未语。
“你今日若杀了本将军,你这一辈子,就只能处于帝子受阴霾下,给他当一辈子的看门狗,你甘心吗?你身为一代名将的自尊,难道就此放下吗?”图斯哥厉喝,“帝子受视作我们如草芥,看似温和器重,实则冷漠无情,他从来都没有把你我当成自己人!今天,帝子受能卖了我,他日又何尝不会卖了你!?”
“休要蛊惑我!杀了你,我就是南疆大将军!”拔利脱呵斥。
图斯哥没有理会,继续说道,“你我同为蛮人,是一族兄弟!纵然彼此间有所间隙,有所恩怨,但与帝子受相比,谁亲谁疏,你不是不明白!”
“你到底想说什么?”拔利脱眉头深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