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近几年一雪难求,昨晚刚下了一场小雪,今日就停了,甚至还艳阳高照。
温梨盯着窗外发呆,望着夕阳一点点没入地平线,被朦胧的暮霭悄无声息地取代。
突然,露台的窗帘动了动。
温梨瞳孔骤缩,“谁?”
昏暗的角落里转出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温梨看不清他的五官,但举手投足间透着睥睨的上位者气场。
“谁在那?”
对方仍是不回答。
啪!
温梨抬手将床头灯打开。
一瞬间,视线撞进一双深邃又阴郁的眼。
“靳之行?”温梨惊愕。
靳之行咬着未点的烟,单手插兜斜斜睨她,一双长腿显得有些无处安放。
曾经风流写意的少爷脱去稚气,五官更胜从前深邃立体。
他夹走唇间的烟,沙哑开口,“很好,还认识我。”
“……”
男人嘴角勾着一丝恶劣痞拽的笑意,“你知道吗?我在这呆了一小时,我哥那些保镖都没发现……我就在想,要是我悄悄把你掐死,我哥会不会伤心?”
“……一个小时?”温梨头皮发麻。
“嗯哼,一个小时,你都像雕像一样一动不动,我以为你死了呢。”
“……”
温梨这才注意到他额角多出一道新疤,足足三公分长,此刻结了血痂,在他那张漂亮的脸上显得触目惊心。
远远一瞥,破碎感十足,恰似桃花欲坠。
她以为这道伤是他前几天在夜场和小混混打架留下的。
那段视频她看过,这对嚣张浪荡的靳二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新闻。玩车玩女人,打架斗殴对他来说都是家常便饭。
恶人自有恶人磨,她管不着。
更何况视频早就被删了,并没有给公司造成不良影响。
靳之行看着她冷漠到近乎透明的眼神,莫名的暴躁,“你不问问我脸上的伤怎么来的?我回国当天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
温梨抿着唇,语气漠漠:“五年前是你先拉黑我的,是你妈妈让我不要出现在你面前。”
“……”靳之行睫毛缓慢扇了一下。
温梨仰起脸,鼻尖倏然有些发酸,“你妈把我赶出靳家的时候,你怎么说来着?一个无趣至极的乡下妹,一个不值钱的风水摆件,也敢妄想当你妹妹?”
“……”
靳之行死死盯着她,胸口起伏,阴霾密布的眼珠恨不得把她整个生吞。
过了这么久,他以为自己早就放下那些年少无知才干的蠢事了。
没想到五年不见,这个女人仍是一开口就能让他感到血压骤升。
说她没心吧,她倒是把他这些伤人的话记得清清楚楚,一字不差。
到底哪个傻逼大师说她能替他挡劫?
在他看来,她才是那个劫。
似是勾起悲痛的回忆,他深沉的眸子里渐渐迸发出委屈和愤怒。
“明明是你先激我的,你明知道我不想当你哥哥,我…”靳之行强迫自己冷静,低下头颅不去看她。
几秒后,他幽幽的声音带着几分颓然与忧伤,“这就是你要的自由?既然不想靠靳家,又为什么要进靳氏?为什么莫名其妙成了我哥的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