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子,不好好练笛子,在这里玩手机!”一个模样足有八十多岁的白胡子老头,手持戒尺,毫不留情的朝着眼前十六岁模样的男孩身上落下。如果陈歌谣在这里,一定能够认得出这人是谁。国家级横竖笛非遗传承人——梁佑华先生。就在戒尺即将击中男孩的瞬间,戒尺停下了。“你!你怎么不躲?”男孩委屈巴巴的转过身道歉。“对不起师父,我偷懒了。”梁佑华叹了口气,心酸不已。“你不能懈怠啊,这笛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我没几年活头了,你得给我传下去,就当师父求求你了!”话落间,一道笛音不知在何处传来,传入梁佑华的耳中。“何处来的笛声?”梁佑华大惊!男孩黄嘉宝举起手机,递给梁佑华。“这里……”梁佑华低头看去,直播间里陆辰正在吹奏。笛音袅袅,哪怕被劣质扬声器毁得一踏糊涂,依旧听的人沉醉。“这……这人是谁?!”梁佑华的声音都有些颤抖。黄嘉宝颤颤巍巍道:“陆辰,一个奶爸,他可厉害了,王者溶、溶……”“王者溶什么?”梁佑华问。黄嘉宝大脑飞速运转。“徒弟的意思是,他的笛声,堪称王者,当授以荣耀!”梁佑华眉头舒展。“在理,在理!”“这人在哪?我这就要去找他!”……墨白人傻了。正常来讲,后来演奏的是要比先演奏的人更能吸引关注。前提是两者水准相差不多。但现在他彻底后悔了。他跟陆辰相差的太多了!墨白脸色僵住,尴尬不已。不是说陆辰是个家庭煮夫吗?有陈歌谣这层关系,能认识一个比较厉害的音乐大拿已经顶了天了。但怎么实力还这么强?墨白不愿意相信这个血淋淋的事实。可这个时候,陆辰却催促。“墨先生,你准备什么时候演奏?”墨白尴尬的拿起萨克斯,脸色纠结,嘴角抽搐。“我……我就来一首《郊外的月光》吧!”这算是墨白比较熟悉的一首萨克斯音乐,也是在国外很火的一首。墨白现在算是没办法了,只能寄希望于这首国外的歌曲能够个自己挽回一些面子。由于陆辰的起调过高,观众对墨白的期待值极速下降。甚至墨白因为紧张,错了一个音符。【这是什么啊?】【也不能怪墨白吧,陆大神的起步抬高了!】【支持,在太阳旁边,金星黯淡无光啊!】【会不会继续比下去啊?好期待陆大神的下一首歌!】墨白结束后,基本上知道自己算是输惨了。可陆辰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拿起了另一件乐器——琵琶。不少人震惊了!不是因为选的是琵琶,而是因为琵琶跟笛完全就不是一种演奏形式。一种是弹奏,一种是吹奏。一般人能够掌握一种都算是极困难,难不成陆辰掌握了两种?直播间人数飙升,刚刚陆辰演奏完就已经破了800万,现在更是直接突破1000万。直播平台也抓住了这个流量,迅速开始在全网推广。热搜刷新。陆辰,已经开始了!陆辰坐在席上,指尖落入琴弦。身上的滑雪服散发出洁白如雪的光芒。在琴声响起的那一刻,陆辰仿佛是一尊仙人。左手按弦时,右手指甲擦过品柱,一串串清冷脆响在空气中摇曳。如风拂美人青丝,皱静谧湖泊,琴声荡漾开来,险些乱了月光皎洁。轮指骤起,左指按下,手腕轻拧时右指滚拂扫弦,琴弦迸出一阵阵碎玉之音。陆辰缓缓睁开眸子,嘴角扬起。国家剧院。一个女生惊呼道:“煞弦!”“刀切流云!”“摭分勾打!”“这……这是在弹琵琶,还是在炫技?”“李桃,你喊什么呢?”一道略显苍老但十分洪亮的女声传来。李桃转过身,恭敬道:“齐老师。”齐若雪走上前,眼神激动问:“你刚刚喊了煞弦和摭分勾打,莫非你会了不成?”李桃赶紧把手机递了上去。“不是学生会了,是学生……亲眼见到了。”齐若雪眼神瞬间被屏幕上弹琵琶的男人锁住,同时琵琶中的音律也传入了她的耳中。“轮带扫!”“摘音!”“他竟然能将这些结合在一起且毫无违和感!”齐若雪的眼珠子简直都要掉出来了。“这个人是谁?”在场不少的学员都认识。“是陆辰!”……陆辰一个接一个的炫技,并将这些困难的技巧融为一体形成一首曲子。这首曲子没有主题,他就是为了炫技和夺眼球存在的!疾风骤雨般的琴音中,忽然闪过一丝“呜咽”。齐若雪身边的学生惊讶道:“老师,这是怎么做到的?”齐若雪也没看清,但她能够听出来。“左手在弦子上揉出了一个活眼,利用颤音与环境音融合而来!”“这颤音,简直……低如春蚕啮桑叶,高如铁马碎冰河!”“隐隐还有些,割帛裂绸的华彩!”“太了不起了!关键此人还这么年轻!不敢想象,不敢相信啊!”周围的学生们无不震惊。他们的老师齐若雪,可是国家非遗传承人,顶尖的琵琶大家。能让齐若雪作出这样的评价,可见陆辰所奏之**!琵琶腹中震颤共鸣来到**,陆辰也准备结束了!最后一声!泛音一出,利剑入鞘!余韵在席间如草蜢流走,归于平静。陆辰睁开眸子,第一句话就如一道利剑直逼墨白面门。“墨老师,该你了!”墨白手指发颤。能被请来的嘉宾,甚至不少工作人员,对音乐多多少少懂一些。陆辰的演奏,哪里是他能够比拟的?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钱瀚站了出来。“西洋乐器跟传统乐器都是音乐大家智慧的结晶,也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我认为,也没有什么好比的,时间也不多了,我们还是吃个饭,收场吧?”墨白赶紧迎合,“是啊是啊,陆先生的才华我们都看在眼里,不如今天就这样?我就不献丑了。”按照陆辰之前的性格,他绝对同意,但现在不行。“好啊,不过咱们之前谈到过唢呐,鄙人不才,学过一些,吹给大家听听?”墨白眼睛一亮,又来了希望!唢呐这种乡野村夫家里办丧事才会选择的乐器,能登什么大雅之堂?钱瀚嗅到一丝不对劲的味道。刚想阻止但墨白直接应了下来。“好啊!那就多谢有劳陆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