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贺静媛轻嗤了声,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我们还能发生什么,要能发生早发生了。”
“我看他对你似乎不是那么想的,你确定事情真是你想的那样,你们没误会?”杜珩俞冷静下来的时候,思维还是比较清晰。
因他的话,恍惚间贺静媛脑子闪过陈宴礼在车里,提到的那封信的神情。
即便现在已不在意,可他的话,到底还是在贺静媛心里埋下一个质疑的种子。
“阿俞。”贺静媛的声音很轻。
杜珩俞目光落在她脸上,“你说。”
贺静媛鲜少会这样喊他,几乎每次都是连名带姓,一旦这么喊他,就说明是有话要跟他说。
杜珩俞这时候就会做一个合格的倾听者。
“没皮没脸的事,干一次就够了。”贺静媛声音带着哑意,她捧起手里的杯子喝了口水,喉咙没那么干涩,她才继续道,“他有他的耀眼,我有我的骄傲。”
“感情不能成为我的全部。”
好好活着,才是她现在应该做的。
有时候谎话说多,自己都分不清真假。
杜珩俞幽沉的眸子,深深地看了眼她,“还有酒吗?”
“冰箱里自己拿。”贺静媛没动。
杜珩俞起身往冰箱走去,拿了瓶啤酒,单手扣开,仰头喝了一口,淡淡的苦涩味在唇齿间弥漫开,少顷苦味消失仅剩麦香的甘甜味。
“你要喝吗?”杜珩俞举起手里的啤酒罐向她发出邀请。
贺静媛摇头,举起手里的水杯回应:“不了。”
大概是受陈宴礼的影响,她对烟酒无感。
冰箱的酒是给杜珩俞备的。
“阿媛。”杜珩俞忽然开口。
贺静媛抬眼,轻声嗯了一声。
“你真的忘了吗?”杜珩俞停下来看她,随即补充,“真忘掉他了?”
忘了吗?
杜珩俞问完,贺静媛同样在心里又问了一遍自己。
心里早该有答案的,可不知为何她张不开口,这么简单的问题,她竟回答不上来。
杜珩俞轻笑了下,“从你沉默那刻,答案其实就出来了。”
真的走进心里的人,怎么可能说忘就能忘。
贺静媛皱了下眉,坦然:“那又怎么样?”
“真忘不掉,就好好解决你们存在的问题,别等回过味的时候,才发现来不及。”杜珩俞仰头将剩下那半瓶酒一口喝光,手里的空罐被捏扁丢进垃圾桶,回应的是一声清脆的响声。
“你到底是谁的朋友?”贺静媛唇角扯了个笑,晦暗不明。
“当然是你的朋友。”杜珩俞回答干脆。
“那你劝我回头?”
杜珩俞叹了口气,走到她身边坐下,“我不是劝你回头,是想告诉你,有时候眼睛看到不一定就是真的,如果真的放不下就问清楚,别等……”
杜珩俞顿了下,才继续:“没那么多后悔药。”
“你是怕我步你后尘。”贺静媛肯定道。
“是。”杜珩俞眼底隐着一片浓重的墨色,悲楚在里面翻涌。
“阿俞,不管是什么原因,都改变不了他不告而别的事实,我不是没努力过,得到的结果呢?如果我早知道是这样,当初我就不会那么做,至少还能维持一下表面关系,不至于像现在这样。”
“正是因为我知道后悔的代价,现在走的每一步都是认真思索过的。”
陈宴礼离开后,贺静媛又回到过去的状态,开始成宿成宿睡不着,实在熬不住,才会用药物勉强入睡。
那段时间,她最害怕的就是天黑,不管怎么哄骗自己,就是睡不着,整个人消瘦了一大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