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亏得血本无归,店面出租,再转手给下一批怀旧党。
“不过我去喝酒的时候就从没见过。”林言蹊想了想,“也许是谣言。”
于越和蒋承允对视一下,不知道被戳中了什么笑点,说,学姐,那可能是因为你去的不够晚。
“这么看来,你们俩都很有经验?”林言蹊打趣,“我认识的上一个开学一个月就在那儿天天通宵的后来挂了三十六门课。”
酒助人兴,大家都笑起来,重新打开了话匣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开始聊八卦。从流光以前演出各种有意思的事情,聊到校园传闻和遇到的各种人。
“哎哎,你们知道吗?”李妍划拉着手机,“今天早上深海有个首页帖子,楼主在吐槽自己社团有一个神人,跟老师对着杠还各种不满意同组的同学,要求什么都按着自己来,最后没人乐意跟他一起,光杆司令,他就玩不起了愤而退出。”
“楼主还贴了几张聊天记录,感觉这个瓜人没有素质,精神状态也堪忧。”她笑个不停,“居然还对指导老师说‘这方面我不需要您来教我做事’。”
“感觉不是什么值得上深海首页的帖子。”惊鸿听了一会儿,说,“深海之前首页的吐槽贴逆天的生物太多了。之前上首页都是什么渣男啊抄袭啊校内恶性事件。怎么人际关系都要拉到首页来审判了。”
“这帖子怎么被顶上首页的,这能有几百层楼?”周泓宇也拿出手机翻深海,“大家还是太闲了,印象里‘建工闹鬼’都没有这么多层。”
“‘建工闹鬼’那就是个乌龙。”孟时源有发言权,因为这两院挨着,“真相就是大型走近科学,就是个延毕怨气很大的研究生半夜穿着白衣服在专教晃,拍照的同学又画了十几个小时的图了精神堪忧。”
李妍点开一层楼,指着屏幕道:“你们看高赞评论好像是他高中同学,说他高中的时候还把同学逼的退学唉。”
“证据的说服力有点弱,感觉贴的图也不是很全。”惊鸿把手机放下,接着吃肉,“根据我潜水的经验,之后很有可能反转。”
“深海虽是校内论坛,但是发帖匿名。校内二手交易消息流通倒是蛮方便的。”林言蹊接过话头,“吐槽爆料贴就当个乐子看看得了。”
“其实吧,申大什么人都有。毕竟只筛选成绩不筛选人品。”林言蹊又说,“我在这儿第三年,每个学期都能见到新的瓜田和新的瓜人,”
“有嫖-娼被学校通报退学的,有一只脚踏N条船被几个满级号深海巡炸的渣男,也有为了申博学术造假刚刚造成就被挂的。特别申大是重点高校,有点什么风吹草动就会在社交媒体上遍地开花,互联网名声卑微到尘土。”
她自嘲说年纪大了,只有期中期末周的时候特别乐意吃瓜,毕竟那时候除了学习什么都是好玩的。
大家都笑。
“不过,流光每次上新戏也都要去深海首页宣传宣传,我们深海是有官方账号的。宣传组有同学专门运营。”她说,“每次戏演完了,原贴又会变成大型捞人贴,某些自恋的人还会在上面比到底谁被捞的多。”
“学姐一定被捞过吧?”李妍笑嘻嘻地问。
“嘛……算是吧,都是观众的肯定,会很开心。”林言蹊想起好笑的事情,“不过,去年话剧节倒是有人数据造假,被发现好几条捞人都是自己发的。”
“其实,学姐,我们真的很紧张,只有几天就上台了。”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怕忘词,怕接不住戏。”
林言蹊安慰她,朗读会没那么正式,即使临场出问题,老洪也会帮忙纠正,以前也有这样的。
“我是你们总控,会给你们加油的。”她举起杯子,“我们干杯,预祝你们演出成功!”
“干杯!”
各种颜色的玻璃杯碰撞在一起,碰撞声和笑声一样清脆。李妍说,学姐不说些什么吗?这个时刻感觉得有人说点东西,比较有仪式感。
“祝大家演出成功,祝剧社越来越好还不够么?”林言蹊笑道,“那我想想。”
“……生命像水一样不断被塑造,你我的皮囊溶于其中,流向哪里唯有自己知道。”
林言蹊最后这样说,这是她最近特别喜欢的一句话。
不管听没听懂,干杯就完事儿了。
最后大家都吃的撑了,周泓宇还打了一个很长很没风度的饱嗝。回去的路上,月亮很亮,惊鸿坐在温舒的车后座,有些困了。
她看看月亮,眼睛涩出了一点泪,没来由地又想起今天饭桌上的话。
“社科也是大类招生。他们遭遇过的事情,我大一也遭遇过。”她说,“其实也不是他们的错,申大的大类招生就是这样。”
“说是多元评价,其实内卷和竞争只是从一个指标拓展到多个指标。”她说,“功利主义反而更甚嚣尘上。”
“那能怎么办呢?”温舒的声音被夜风带过来,落在惊鸿耳朵里,“我们只有一副皮囊。”
但可以决定要演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