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侯府侍卫立即四散开来。
“出了什么事?”
一名衣着华贵的妇人匆匆赶来。
“四夫人。”
众人纷纷行礼,态度十分恭敬。
与此同时。
苏白念正坐在小院一堆篝火前,以火焰灸烤着刻刀上的血迹。
今日的杀戮。
让他解了几分心头恶气。
怨念刻刀杀人无痕,可称诡异。若是有人查起来,发现无法追溯神魂,必定不会联想到他一个未曾修行的养子身上。
但也并未没有的风险。
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那些人根本不需要证据,凭臆想就能降罪。
但也正因他如今的身份,只要宁家一日不退婚,苏武侯府就不会在明面上对他如何。
“今天的我还是冲动了一些,是因为记忆融合吗?”
所谓身怀利器,杀心自起。
当握住刻刀的那一刻,记忆中积压的多年的怨气如潮水喷涌而出,根本抑制不住。
当时能将现场伪造成奸情撞破,已经算十分冷静了。
他不杀人。
别人就要杀他。
一次不成,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所以。
苏白念并不后悔。
纵然再选择一次,他还是会动手。
收回刻刀。
轻轻拭去焦黑的血迹,彻底清除最后一丝杀人的痕迹。
苏白念拿起一块木头默默开始雕刻。
“希望下一次,我再也不需要今日这般畏首畏尾。四房刘氏,主母王氏,苏武侯……欺我如狗,不许修行,害我养母……”
刻刀一笔笔落下,彷佛将原身记忆中一一书写。
夜色渐深。
乱了一个晚上的侯府渐渐平静。从始至终,都没有人朝他那落魄的小院看上一眼。
苏白念放下手中雕好的红尘鱼,将一地木屑扫入火堆。
木屑激起一片烈焰,而后化作灰烬。
火光倒映着深沉的苏武侯府。
偌大的府邸似在漫天烈焰中……慢慢燃成灰烬。
翌日。
腊月十六。
苏白念背着包裹,照旧溜出侯府。
没有人在乎他。
昨夜的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偌大的侯府偶尔死一两个下人,并不算什么大事。谁又能想到犯下这一件案子的人,会是往日唯唯诺诺的侯府养子?
毕竟在所有人眼里,他只是个任人欺凌的废物呀!
——
“卖包子咯!”
“新鲜出炉的肉包子,瞧一瞧看一看哎……”
“钵钵鸡,钵钵鸡!”
“挑大粪的,让开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