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铁箱里的账本,牵扯的人肯定不少,必须得撬开他的嘴。
杏花山庄一处偏僻的柴房里,蜡烛火苗跳个不停,墙上晃动着刑具的影子,看着就瘆人。
庄主被结结实实绑在刑架上,早没了之前的镇定,脸上全是害怕。
陆沉舟坐在他对面,脸上没什么表情,手里慢悠悠地转着一把小刀,刀尖在烛光下闪着冷光。
“说吧,这账本是谁的?背后又是哪个?”
庄主嘴唇抖个不停,眼神躲躲闪闪的,可就是咬紧了牙,一个字也不说。
他心里清楚,一开口,小命就没了。
陆沉舟看他嘴硬,倒也不怎么意外。
“看来,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是不会开口的。”他声音平平的,听不出是高兴还是生气。
一个番役走上前,冰凉的铁钳夹住了庄主的手指头。
“啊——!”
一声惨叫在柴房里炸开,几轮刑下来,庄主疼得满头大汗,浑身哆嗦,嘴唇都咬出血了,可还是死撑着不松口。
陆沉舟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看来老法子对他不管用,他朝旁边的番役递了个眼色。
那番役点点头,从旁边拿过来一个黑色的布袋,袋子里的东西好像还在动弹,鼓鼓囊囊的。
庄主一看见那布袋,眼睛里立马露出了吓破胆的神情。
东厂那些折磨人的手段,他早有耳闻,光是想想都觉得骨头缝里冒凉气。
他知道,再不开口,等着他的,可比死还难受。
陆沉舟把那布袋拎到庄主跟前,袋口稍微松了松,一股子腥臭味儿就冲了出来。
“本督的耐心,可不多。”
蜷在陆沉舟脚边的沈知意,闻到那股味儿,嫌弃地皱了皱小鼻子,往后挪了挪。
这东厂督主闻风丧胆的名号可不是虚的,折磨人的法子可真多。
这时候的京城,齐王府里。
天都黑透了,书房里还亮着灯。
齐王正对着一幅江山社稷图出神,窗户外面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扑棱声。
一只信鸽落了下来。
他从信鸽腿上取下小竹筒,抽出里面的纸条,才扫了一眼,脸色就变了。
陆沉舟在江南用刑,差点把人犯给折磨死了?
他嘴角勾起冷笑,这陆沉舟,还是这么不知道收敛。
这倒是个好机会。
第二天,早朝。
金銮殿里安安静静的,透着一股严肃劲儿。
文武百官在两边站得整整齐齐,皇上坐在龙椅上,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齐王拿着玉笏,头一个从队伍里走了出来,躬身行礼。
“启禀父皇,儿臣听说,东厂督主陆沉舟在江南查案子,滥用酷刑,逼着人招供,差点把人犯给打死了。儿臣担心,这么干,怕是要出冤假错案,丢朝廷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