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年到头基本可以没有情绪,但一碰到沈砚舟总不太像她。
车子终于动了,转了个方向往海港的方向开。
许轻宜想的是拿到伞,她直接自己走回来,不让沈砚舟送了。
到了港口,沈砚舟下车绕到她这边,给她撑了伞。
两个人只有一把伞,下车往游艇上走的路程不长,两三分钟。
“你上去拿吧。”许轻宜不打算跟他上去。
沈砚舟看了她,“我上去就不下来了,今晚住这儿。”
意思就是让她跟上去拿。
而且两个人只有一把伞,他上去拿伞了,她站在岸边就要淋雨,到时候都湿透了,还拿伞干嘛?
许轻宜上游艇的时候沈砚舟拉了她一把。
她敏感的很快把手收了回来。
也是那会儿,终于反应过来,不就是一把伞,她不要都行,为什么非得过来拿?
就算要拿,也可以改天的。
怎么就被他一句话给激中了呢?
沈砚舟打开了休息室,按开灯,“你先进去。”
雨好像又大了些。
许轻宜已经看到自己的伞了,折得跟新买的一样,好好的摆在床头窗户的位置。
她自己走过去拿了伞,转身准备出去,脚步顿在那儿。
沈砚舟把伞靠在门外,刚关门,随手就把衬衫脱了,露出结实的上身。
他的衬衫全都湿透了,许轻宜看了看自己,难怪她连裙摆都几乎是干燥的。
他就没给自己打伞。
沈砚舟拧了一把衬衫,淡淡看她一眼,“不用感动,是因为喝过酒不敢让你淋雨,到时候责任又在我。”
谁感动了。
许轻宜绕过他往门口走。
沈砚舟往后退了一步,正好挡住门,一手撑住门锁。
她淡着脸蛋,看他。
沈砚舟:“说两句话。”
他把那天在篮球赛上的话说完了,“微信不是故意不回你,我出差,顺便回老家处理点私事,忙忘了。”
“从来没看不起你,那天是我的问题,你想买车,改天过来看。”
许轻宜没法一直看他的脸,又不可能往下看,眼睛实在没处放,就盯着门锁。
他的手撑在那儿,手指很好看,皮肤因为用力而透着血红,青筋略微凸起。
他说:“我们也没必要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你不用躲我,我也不会困扰或者再打搅你。”
许轻宜半听不听,只想快点出去。
游艇虽然不小,但是休息室相对来说并不算宽敞,这种环境里,她敏感的能够感觉沈砚舟的气息,和他身上沐浴露,或者香水,或者剃须水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