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森面上强行冷静,实际手脚发凉。至今唯一一次与祠堂沾边的,就是他还在襁褓时族老开祠堂门,捧着田家的族谱将他名字记入田家。
张老爷子一句两方有错,他的心就瞬间提上了嗓子眼。
“田小森错在不该打人,但李土根家里人作证,李土根存心挑衅,若非如此,田小森也不会出手。”张老爷子捋了一下胡子,“田小森是村里人眼皮子底下看着长大的,他从来不主动惹祸,这点毋庸置疑。”
希尔斯暗自冷笑,房梁上的毒蛇倒是没那么躁动了。
“而李土根则是自找罪受,打不过别人,才吃了苦头。可我们祠堂最是公正,不能看伤得重就偏颇,凡事讲究个前因后果,所以,他们俩都有错都要罚。”
张老爷子说完,姓李的族老清了清嗓子,也说话了:“这样吧,李土根挨了打,也算挨罚了,田小森,得饶人处且饶人是不是?”
田小森咬咬牙,要是欺负他自己,已经揍回去的也就算了,那些人对阿希心怀不轨,说话还特别污秽难听,他想起还是很气。
李土根这还不罢休,要反咬一口,若不是王荷大姐出来帮忙,他们岂不是还要再吃一闷亏。
田小森喉结动了动,正欲出言反对,突然被希尔斯抓住了手捏了一下——所幸他们站得靠边,屋檐影子和凳子的遮掩下,这点动作没有引来注意。
希尔斯对他轻轻摇头,田小森竟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难道阿希有什么方法?
李族老等了一会儿,耐着性子又问:“田小森,可是有异议。”
田小森收回视线,抿抿嘴,低声道:“我没有异议,都听族老们的。”
李族老满意地颔首微笑。
久不出声的田族老这才说:“田小森有错却事出有因,情有可原,所以就罚你抄写族规五十遍吧。听到没有。”
“……是。”
田族老移开目光,对田小森旁边的大高个皱起了眉头,“你,不是我村里的人,动手打人了?”
“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