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图改变食谱,然而只吃果蔬与水,他根本活不下去。
所以在无意识地流浪和战斗中,他学会了喝血,最快捷最高效的进食方法。
“阿希,我扶你回房。”田小森觉得此刻陷入沉思的希尔斯太过压抑,情不自禁叫醒他。
希尔斯把手臂搭在他肩膀上,没再开口说话。
田小森倒是靠自己想明白了,在他们郡往北走,有一些民族的风貌与他们汉人截然不同,很凶悍;而汉人的医术中,也不乏紫河车、动物血脏入药的方子。如此一想,喝血虽然看着粗暴,但也不那么奇怪了。
希尔斯为救人而受伤,里正和族老得到村民的一致同意,免了他当免费劳力的惩罚,日后再干就给他算工钱。
周管事来了两趟,一趟送药材,一趟送银子,银子不多,药材也不名贵,诚意倒挺足。
按他们的意思来说,修水车的地方是万不能出人命的,水为阴,又为源,出了人命会非常不吉利。希尔斯救了人,不止救人命,更是间接帮了周管事一个大忙。
“管事先生,查到是谁那么坏心害人了么?”田小森去看过,缺口分明是用工具铲出来,铲痕都在,还发现了用来遮掩陷阱的藤条竹篾,更别说缺口滑道上、河堤底下横插出来的各种锐器了。
周管事热得扇了扇风,打起了太极,“我们知会了官府捕快,想必快了。但也不能着急,你们安心等着吧。”
里正也来了,却不附和。
等客人都走了,田小森有些忿忿不平,“希望快点把人逮住,我一定上去狠狠给你出口气。还有小天的。”
说谁谁到,张聚富领着张天来了。
十岁不到的小孩子恢复能力强,休养几天就没事了,进门直奔希尔斯面前,硬挤出两滴马尿,“希大哥……”
张聚富一巴掌拍到他后脑勺上,恨铁不成钢,“给我站直了好好说!”
“哦。”张天揉揉屁股,直起腰,小大人似的说:“谢谢你救了我!”
希尔斯无所谓地应了一声:“嗯。”
张天贼兮兮地回头瞅了瞅他爹,又趴到了希尔斯面前的桌子上,整个人趴上去,务求离他心目中的高手更近,小声道:“大哥大哥,我那天在水里,看见你用法术了。”
希尔斯眼皮一跳,小屁孩立刻表决心,“放心我一定不会说出去的!小森哥我都不说!”
希尔斯终于赏了他一个正眼,“你想要什么。”
这是陈述句,张天眼睛一亮,声音也忘了收敛,“我要学你!又高又帅,还会功夫!”
田小森哭笑不得,张聚富把一篮鸡蛋和两只老母鸡递给他,“别推辞,这是希小哥应得的。”
张聚富转头,吼了一嗓子:“张小天!又瞎说什么胡话!过来!”
张天灰溜溜地把手塞回他爹手里,认命地被拎走了。临走前坚定地嚷:“师傅等我!我还会来的!”
“你哪都不许去!跟我回家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