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森醉红的眼睛瞪了个溜圆,眼睁睁看着其中一根纤细的葡萄藤伸过来蹭自己的下巴,蹭完顺着下巴脖子,自上而下钻进了衣襟。
“呀!”冰凉的葡萄藤勾得痒痒,他往后缩,便与希尔斯越发紧密。
希尔斯用下巴抵住他脑袋,舔了舔嘴角,葡萄藤顿了一下,肆无忌惮地耍起了流氓,田小森眼角湿润讨饶连连。
希尔斯把田小森转过来面对自己,葡萄藤余下的部分顺势将他绕了一圈,像是将人绑住了,又不曾伤他分毫。
田小森轻轻喘着气,孩子气地这摸摸那抠抠,耿直地称赞道:“阿希你好生厉害!”
葡萄藤欣喜地在他腰间窜了窜,他又哈哈笑了起来,嘴巴没闭上就迎来了温软的相贴。
希尔斯让葡萄藤在他们身边构筑了一个精妙而漂亮的镂空屏风,屏风上倏忽繁花似锦,金红粉的富贵牡丹毫无道理地开了个花团锦簇。
阳光不足,璀璨的花心便欢喜地亮了起来,当真蓬荜生辉。
一吻结束,所有魔法骤然消失,田小森眨眨眼,希尔斯动动耳,两人同时晕死过去,砸在床上动静不小。
——永远不要小瞧东方酒的威力。
酒醒后,两人都把醉酒期间的事忘了个精光。
田小森宿醉头疼,希尔斯学着煮了一锅有焦味的醒酒汤,两人一起喝了,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下次我们都不能贪杯。”田小森真心觉得酗酒伤身,可能还会坏事,能不喝还是别喝了。
头一次体验醉到断片的希尔斯脸色不太好,也同意了这个决定。
后来两场喜酒没给田家发请帖,田小森也落得清静,是时候着手准备过年了。
为了买齐需要的物事,两人来回跑了几趟清潭镇。
万事俱备,转眼就到了年廿四,祭灶的日子。
田小森提前将灶台清理干净,贴上灶神的画像,这可是彩色的呢,花了二十几文买的,田小森特别爱护,平时都不舍得多看,到了今天才郑重其事地贴出来。
“阿希,你是西域人,听说西域人有自己的神,你不愿意可以不拜的。”田小森摆着供品,体贴道,他清楚记得希尔斯不拜土地神。
希尔斯微微一动,帮田小森忙松的腰带束紧,喜怒不形于色,“过去的已经过去,你门中原人的话叫入乡随俗。你教我。”
田小森直率地笑了,“行,你跟我一起做。”
点香,祭拜,融灶糖,甜灶神的嘴,一步步,曾经陈阿婆如何教导,田小森便如何转教给希尔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