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长相不错但眼神不正的年轻男人,看衣着打扮家境应该不错,就他手里盘玩的鼻烟壶就绝非寻常人家买得起的。
“喂,小帅哥,自己一个人呢?”男人单手拔掉鼻烟壶的盖子,放在鼻子下吸了一口,萎靡的神色勉强精神了些许。
田小森的直觉和看人的感觉告诉他,这人没安好心,压根不想接他的话头,他站起来拍掉沙子,抱起自己和希尔斯的衣服往海边走去。
那男的咧嘴一笑,突然要扑上来摸田小森的耳朵,嘴里不干不净道:“小哥,你耳朵真特别,身材更妙。”
田小森那么好脾气都有点上火,猛地侧身甩开男人的手,一脚飞踹,“滚!”
面朝黄土背朝天的青壮年,这一脚狠力气足以把酒色掏空的男人踹翻,然而男人躲得及时根本没吃多少力,却瞎叫唤哎哟哎哟一屁股坐到了沙滩上。
结契前田小森可能还没那么警醒,结契后他懂了房中之事,有了足够的戒心提防这种无脑之人。
男人捂着大腿,嘴上每个把门,“嘿,那么凶干嘛,果然长相有异的人更带劲儿。”
他爬起来吹了一声口哨,石头背后跳出了五六个小厮模样的男人。
他下流的眼神在田小森身上来回舔舐,仿佛此刻正对他上下其手,感受这个躯体美好的手感。
田小森不高兴了,拉下脸,有三四分希尔斯平素的模样,男人不以为然,“别这么严肃嘛,哥只是想跟你玩玩而已。”
田小森不擅长耍嘴皮子,把衣服放到干净的地方,握紧了拳头。
其实男人光膀子没什么了不得,在乡野地里,就算有龙阳之好,穿衣打扮也不会有多少拘束。
所以田小森不急着穿衣服,而是堂堂正正地站在阳光底下,他觉得对付这种登徒子最好的做法不是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而是把对方揍服。
反正小时候村里的孩子王就是这么干的。
男人自顾自道:“什么花魁美女玩多了腻味,小倌儿跟女人似的更没劲,倒是你——”
他赶紧的又吸了口鼻烟,挑肉似的肆无忌惮地品评起来,“你哥哥我还没见过尖耳朵的男人呢,一身小腱子肉漂亮的,这腰这腿哎还有这屁股……小的们还看什么,给我上!”
田小森早就气得不行了,这里人迹罕至,他大胆放开手脚。
只见几个身板不咋样的小厮扑上来作势抓人,这些小厮平日里不干活,只会跟着自家少爷到处了犬马声色,哪里是常年干活一把子力气的田小森对手,没几下就被田小森的拳脚揍翻在地。
男人看傻了眼,怔愣半晌,“好你个不识好歹的玩意,知道你爷爷是谁,居然敢真的还手?!”
田小森拍拍沙子,别看他身量不高不懂武艺,乱拳还能打死老师傅呢,这几个喽啰算什么。
他看向男人的眼神透露出看傻子似的费解,这人是不是脑子坏了,刚才不还踹了他一脚吗,揍人还分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