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支商队的客商来自五湖四海,干的买卖要大多了,他们见多了世情,两只眼睛只认得钱,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哪怕朱鹄这会儿当着其他人的面一刀砍了九宁,其他人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九宁被戳破心思,唇角轻翘,“朱大哥,还没谢谢你昨晚救了我。”
朱鹄没作声。
一匹马从后面追过来,马背上的人看到九宁拢着车帘和朱鹄说话,冷笑,啪的一声,手里的长鞭甩了过来。
九宁吓了一跳。
一只手抬起来挡在她面前,握住那条鞭子。
朱鹄冷冷道:“你做什么?”
暴脾气嗤笑:“朱鹄!你别忘了主人的吩咐!”
朱鹄手腕一沉,甩开暴脾气的鞭子,一字字道:“主人吩咐我们请县主上京,路上要小心照料,勿要怠慢,我记得分明。”
他顿了一下,话锋一转,“朱琪,你想以下犯上?”
暴脾气冷笑:“要不是你疏忽,我们昨晚怎么会惊动其他人?等回到长安,我看主人怎么发落你!”
说完话,冷冷瞥一眼坐在车厢里笑盈盈看热闹的九宁,拍马离去。
九宁若有所思。
朱鹄道:“县主不必费这个心思,我和朱琪从小就是如此,绝不会因为别人几句挑拨就起内讧。”
九宁白他一眼,她什么时候挑拨他们了?
她放下车帘,躺回温暖的衾被里,思索下一步该怎么办。
朱鹄没有骗她,这支商队彼此间关系疏远,说笑归说笑,却不会多管其他人的死活,各人只管看守自己的货物。
路上经过一处关隘,大家凑钱打点,朱鹄也掏了笔钱。
守军根本没有检查商队,看商队给的银钱够了,挥挥手放行。
又往东行了半日,天色渐渐暗下来,商队在一处避风的地方停下歇脚。
朱鹄递了碗滚热的面汤给九宁。
九宁这次也不掩饰了,喝完一大碗,空碗往朱鹄手里一塞,“再来一碗,还没吃饱。”
朱鹄又盛了一碗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