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疼痛,侯万秋说的断断续续,句子也不很完整。腊梅还是听明白了。
原来,昨天下午侯万秋收了一三轮车废品。往回走的时候,三轮车车胎被扎,一个轱辘一点儿气儿也没有了。别说骑着走,连推都推不动。
万般无奈,他只好把三轮车上的废品藏在路边的青纱帐里。怕被人捡了走,在一旁守到天黑才回家。
补好被扎的车胎后,天不明就赶紧骑着三轮来取。不承想半路里出了车祸。
“不就一包废品吗?也值得你这样起五更?谁会捡拾你这个!”腊梅不无埋怨道:“要是白天来取,就不会出这事了。”
“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我收破烂儿挣个钱儿不容易。”侯万秋有气无力地说:“辛辛苦苦的,也就混个温饱!”
两人正说着,110就呼啸着来了。随即,120也来了。
在医务人员对侯万秋做了简单的包扎后,110的警察对侯万秋做了取证,然后对现场做了勘察。
自是什么证据也没找到。
腊梅怕他们错过唯一的证据:编织袋上的擦痕。便说:“伤者说,汽车是从背后撞的他,很可能是撞在了三轮车的编织包上了。编织包上有一片擦痕,白色的,不仔细看不容易看到。”
并把那片擦痕指给警察。
警察仔细看了看,摇摇头:“没有破损,无法证明就是撞在了这里。上面的白点点儿,也不能说明就是汽车上的白漆。不过,我们可以作为参考,着重从白色汽车上寻找肇事者。”
证据没被重视,腊梅很是憋气。但又不能把大黄的勘察说出来,也只好作罢。
“你是他什么人?”警察忽然问道。并拿出笔和笔记本做记录状:“是孙女儿还是外孙女儿?”
腊梅没想到还有这一项,立时傻眼了:她最怕的就是在这世里问她是谁,家在哪里。想了想,说道:“我们是买卖关系。”
“买卖关系?你是做买卖的?”警察乜斜着眼,显然不相信。
“我买过他的旧自行车,给他留了电话号码,他就给我拨打了过去,我就来了。”腊梅如实说。
“你是哪村的?你家的大人呢?他们叫什么名字?”警察一连串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