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是从身后传来。
柳云裳一顿，微微转过身去，目光触到身后的人影时，柳云裳的身形豁然僵住。
“请问，百药堂怎么走？”
见她转过身来，男人微微一笑，可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似也被染上了颜色。
那是多么和煦的笑意？
可柳云裳却如坠冰窖，抱着小狐狐的手微微一松，接着他整个的便掉了下去。
男人一惊，下意识的抬手去接，可下一瞬，柳云裳已然再次将小狐狐抱住。
男人微微一怔，目光看向眼前的人。
那是个少年，容貌普通，随随便便的走到人群里，便会找寻不见，可奇异的是，那双眼睛，漆黑如渊，似曾相识！
楚天真却丝毫未发现异样，她上前道：“你是第一次来楚城吧？百药堂前面左拐便到了。”
男人礼貌的冲楚天真点了点头，目光又落在柳云裳面上看了一眼，他向前走了两步，又顿住：“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那般随口一问的话语，却让柳云裳的身子微颤了起来。
洛玉堂眼睫微深，目光扫了那男人一眼，转而又看向柳云裳，却见她眼睫轻颤，像是完全没有听到那人声音般。
他环住她的脖子，低低道：“怎么了？”
柳云裳抬起眼睫，眸底暗流缱绻，她张了张嘴，却觉喉咙有些干涩，良久她听到自己回答：“素昧平生。”
四个字，却似是耗干了她所有的力气。
男人却未在意，只微微颔首，便抬步向前走去。
“哇！那个男人好帅啊！”楚天真有些花痴的开口，“有没有觉得，他的气质和寻常男子，完全不同么？”
不同么？
不同吧。
上天真是给她开了一个莫大的玩笑。
昔日的种种，她以为早成了前尘旧事，却没想到，那些灰色的冰冷，从未远离。
是她记忆太好了吗？
所以，那些前尘旧事，怎么都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