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从来不会像诺德士兵那样吃饱了撑的,就看对方不顺眼掐架,良好的秩序和相对团结的风气,是罗多克军队难以否认的优点。
沃尔夫已经摸透了他们的脾气,克斯也在尽心竭力向他介绍,为自己的士兵兄弟们谋求活路。
“坚强温顺的罗多克山民可以披着三十斤的铠甲,背着门板大盾和沉重的攻城弩,翻越一座山。然后再继续急行军半天,最终冲上战场,和斯瓦迪亚人打个有来有去。你不能指望他们打得多精彩,但你可以放心把需要坚守的营地和需要巩固的阵型交给他们。”
现在,沃尔夫已经尽可能把三支部队间的矛盾分开,各自为战,将战斗力发挥到最大。他紧张地盯着那些骑着马的火光……他无法想象骑兵或者骑士究竟是什么个东西,也没有信心自己能不能成功拦截下这些来去如风的战士——哪怕是在骑兵作战极为不利的夜晚。
罗斯顶着那涌动的火把,听着诺德人粗野无礼的战号,闻着空气中的血液,勇敢的骑士第一次发现,尿不仅仅在喝多了之后容易找上门来。
那密密麻麻的火把,保守估计代表着三百多名诺德人……而玫瑰骑士团,不幸的是只有一百人跟随而来,还不是冲锋起来无坚不摧的斯瓦迪亚重骑士。
黑夜,森林,营救被围困的同胞,可怕的诺德战士……他看不见,但罗斯能感受得到,一双饿狼的眼睛正在紧紧盯着自己,而不是一头愚蠢的棕熊。那个未知的敌人一定会遥祝所有的机会,把自己狠狠击倒在地。
这里根本不适合骑兵作战,马会惊慌,而人也看不清太远的路,一个坑,一颗伐倒的树,无异于一场灾难。
曾经想过无数次为国战死的光荣场面,但当他真的例死亡如此贴近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居然比想象中要虚弱那么多,甚至连抽出剑的勇气都没有。罗斯真的想狠狠捏爆自己的头,把这个辜负了里昂军团长期待的废物塞进石头缝里。
“罗斯……不要慌张。”阿尔法不知道什么时候骑着马赶了上来“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罗斯·科迪毕竟还是优秀的指挥者,瞬间清醒了过来:“我们需要立刻发起攻势,逼退诺德人,把我们的士兵救下!但黑夜作战对骑兵非常不利,而且同时大家也很畏惧夜晚作战,就像我一样……啊……居然连亮剑的勇气都没有。”
阿尔法深吸了一口气,他只是一个牧师,听不懂太多,但他知道,那些斯瓦迪亚的孩子需要一个冲锋。他想到了什么,脸色有点苍白,抿着嘴不敢说话,黑夜很好地掩盖住了他的惊恐。
“骑士们……”罗斯强挺着从喉咙里吐出字来,却发现小的可怜,抽出剑的动作也显得虚弱无力,有些骑兵拿起了自己的长矛或者骑兵剑,有些则茫然不知所措。
“不……罗斯,你这不信圣神的傻子。”阿尔法咬破了自己的嘴唇,满嘴苦涩的铁腥味“你懂个什么?他们需要战斗,也需要一个战斗的理由……举着剑,掩护我。”
阿尔法右手颤抖着举起自己的银质十字架,左手挥舞着那截火把照亮开那银质的光芒。无论是诺德人还是斯瓦迪亚人,都看到了一道混着火光的闪亮。
“圣神保佑着我们!”玫瑰骑士团的骑兵们,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卖圣水的破烂老头举着十字架激动地涨红了脸,声嘶力竭地吼着“不要为自己出身的卑贱而感到羞愧,今晚,我们都是战无不胜的骑士!”
罗斯也张大了嘴,突然他看到了阿尔法极力机动的眉发,意识到这是个绝妙的机会,这个单纯的无神论者铁下心来,举起骑兵剑,用自己胸膛里所有的气大声吼道:“天佑斯瓦迪亚!玫瑰骑士团,冲锋!”
“冲锋!冲锋!”手持骑士剑的罗斯和手持十字架的阿尔法并驾而行,那十字架的光辉和骑士剑的光芒不分彼此地闪烁着。
那些其玫瑰骑士团的骑兵们看呆了,西蒙斯和莱森也看呆了,他们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骑士团团长,也没有看到过这样的随军牧师,更没看到过这如同神迹的景象。
随后,他们像是打了鸡血一般,这些来自斯瓦迪亚各地的自耕农和破产小贵族,纷纷赤红着眼、甚至带着哭腔地抽出剑端平长矛来大吼:“冲锋!冲锋!天佑斯瓦迪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