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前面四五尺外,又摆着一张椅子,见得张越进来,赵皓哈哈一笑:“宪台大人,坐,请坐,请上座!”
两名锦衣卫会意,推着张越一把将其按坐在那椅子上。
“茶,上茶,上香茶!”
一名锦衣卫端起一盏早已泡好的香茶,递给张越。张越冷哼一声,倒也不怕赵皓下毒,接过那盏香茶,揭开盏盖,轻轻的闻了一口,一股清香沁入心脾,不觉赞了一声好茶,这才轻轻的滋了一口。
“明前龙井,果然是好茶!”张越叹道。
赵皓笑而不语,直到张越将茶饮了半盏,这才笑吟吟的对张越道:“让宪台大人受委屈了,还请多多海涵!”
张越饮了半盏龙井,脸上也逐渐恢复了血色,见得赵皓有礼,心情也变得顺畅起来,似乎预感到了好事在即,当下从容而淡然的道:“钦差大人不必多礼,不知大人召下官前来,有何见教?”
赵皓缓缓的站起身来,心事重重的在屋内踱了一圈,然后立在张越身前,叹了口气道::“不瞒宪台大人,本侯明知宪台大人贪赃枉法属实,杜公才的账簿绝非其臆想而作,奈何宪台大人抵死不招,如此奈何?还请宪台大人明示!”
噗
张越口中一口茶水登时喷了出来,目瞪口呆的望着赵皓,好一会才过神来,心中不禁一阵暗骂,嘴里却依旧笑嘻嘻的说道:“钦差大人何苦为难下官,也为难自己?如今京西之灾已平,首恶杜公才已罪证如山,就此京复命,官家那里已是奇功一件,何必太过执着?”
赵皓摇头道:“不可,不可,如果就此京,放过你等这群吸民血,吃民膏,啃民肉,嚼民骨的恶鬼,本侯如何对得起京西遍地的尸骨累累,如何对得起那无数饿死的冤魂?”
张越哈哈大笑而起,冷冷的望着赵皓,满脸揶揄之色:“然则,纵寿安侯是钦差,又奈我何?”
赵皓淡淡一笑:“如此,宪台大人是决计不肯从实招来了?”
张越没有答,只是转过头去,冷哼了一声。
赵皓脸上露出残酷的笑容,转过身来,高声喝道:“既然如此,宪台大人也饿了,抬上来罢!”
“喏!”
两名锦衣卫当即走出厢房外,不一会门外便传来一阵浓烈刺鼻的味道,惹得赵皓忍不住伸袖捂住了鼻子。
张越一边捂住鼻子,一边满脸疑惑的扭头望去。
只见那两名锦衣卫用白布蒙住鼻子,抬着一个脏兮兮的木桶进来,轻轻的放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