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蒂在听到那声微弱的“嗤啦”声的同时就本能地往门外一扑,她的膝盖在栏杆上磕了一下,整个人咕咚一声跌到楼下去了。李均正探头探脑地露出周视镜,镜头将将高过最高一级阶梯的边缘,迎面而来的白光一瞬间就熔毁了镜头后的光纤,在镜头保护性地转开之前就把里面精巧的光学元件变成了滚动沸腾的玻璃液滴,和周视镜的聚合物外壳一起被热风吹跑了,只在头盔顶部留下了一条玻璃和塑料形成的条纹伤痕。
“这……这……我*……”李均从楼梯上倒滚下去,手忙脚乱地摘头盔。好在战斗服系统还在正常工作,自动解锁了气密环。李均把头盔倒过来在地上磕了磕,一滴浓稠的浑浊液体从头盔顶部的破口里流出来,滴在地面上,慢慢冷却凝固成了一粒狗屎味好时巧克力的形状。
斯文森守在下一层的楼梯口,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个队友从楼上摔下来。
“有人倒了!”
卡莉温柔地一枪托放翻她的囚犯,冲上去扶起了一动不动的贝蒂。
“嘿!贝蒂,这是几?”她也不敢拖动贝蒂的身体,只能让她维持着头朝下躺在楼梯下的别扭姿态。
“我……*……我没事。”贝蒂检查了一下维生系统反馈的数据,这才发现他们的维生系统早就关闭了,内置二氧化碳过滤器倒是一直在工作,只不过反应罐早在他们还在外面长途跋涉时就已经耗尽了。
“骨头应该没伤着。”她撑着地面坐起来:“这什么鬼东西?”
“你是说把墙面烧穿了的鬼东西?”斯文森指着铁门对面墙上的豁口,他还很贴心地在HUD上标了出来。冷风似乎刚刚回过神,这会儿才从屋外灌进楼梯井里。
“昂利!阿狗!”贝蒂心有余悸地望了墙上被一圈焦黑灼痕勾了边儿的矩形洞口,很快又回到了平常的状态:“把那个人头拿过来!快!快!快!”两个不着调的小兵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溜溜达达地从长老的房间里往外走。昂利捧着人头棍出来,一转头就发现愤怒的贝蒂和墙壁上的大洞同时出现在视野里,惊地后退了一步,也不知道是谁更吓人一点。
贝蒂强忍住给那人头一巴掌的冲动,它被戳在半根晾衣杆上的样子相当不严肃,而且让人感觉一不小心就会把它弄掉下来,造成更难以收拾也更恶心人的局面。
“这怎么回事?”说得越少,越容易克制情绪。
“啊,你们把门打开了!”“莱利先生”很惊讶。
难道不应该是开这扇门穿过楼顶的电梯设备水箱水泵备用发电机从另一边出去上天台吗?
“这可是基金会的禁地啊!”人头说:“你们就这么打开了!”
“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我想想……”人头沉思了一会儿,打了几下呼噜:“啊!你们把门打开了!”
昂利轻轻摇晃了两下杆子:“‘莱利先生’,‘莱利先生’,那个洞是怎么回事?”
“你们就这么打开了?”人头很惊讶:“那可是基金会的禁地啊!”
“那道白光是怎么回事?”李均大概是第一个搞明白他们在和一个多糊涂的老头打交道的人。
“啊,白光……”人头眼看着又要陷入沉思,李均冲昂利使了个眼色,昂利赶忙晃了晃杆子,让“莱利先生”又清醒过来:“那只是一道封印,禁咒卷轴家庭实用小魔法广谱杀菌术……”
“禁咒”和“家庭实用”这两个前缀完全是冲突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