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些并没有办法让莱茵丝注意到,她只能站在门口看着这名女子,她的血液在沸腾,在叫嚣着什么,但是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她想要知道,她非常想要知道――
――想要知道为什么只是看着这名女子,她就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让它滑落。
“莱茵丝?菲利阁下,对吗?”应当被称作“华韶”的这名女子,她也正好奇地直视着莱茵丝,“很抱歉麻烦您不得不亲自来到这里,并且非常感谢您之前给我的花瓣,它们让我的状态好了很多。”
收心,莱茵丝,收心。她不停地对自己重复着。你不是应当被情绪控制的人,你需要冷静,不论什么时候,你都需要冷静――想想你的菲利们!
菲利们的面容让她很好地收敛了自己的情绪,她终于迈步走向那张病床。对佣兵有一定熟悉的阿帕亚感觉对方的脸色非常的苍白,但他并不能确定这一件事是否仅是他的错觉。
“我需要使用魔法对你的身体进行检测。”莱茵丝开口说着,她感觉得到自己的嗓子里似乎被什么堵着而导致她的声音非常干涩,“这不需要你做什么,我只是告知你们不要对此产生不必要的警戒。”
全部的力气被用于控制自己的情绪与血液,她不想再花费更多的心思去思考什么外交的辞令或礼貌的用语。她也没有等待对方的回答,只是在从手心凝结了一个占满了她的手掌的、半透明的白色的光球,华韶只是微笑着看着她,似乎表示着无论她做什么都信任着她。
但这是不可能的。作为摩尔菲的大脑,她怎么可能会将自己的信任交给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莱茵丝这样想着,然后让光球靠近了华韶。
光球上流溢出来的光彩扫过病人的身体,而光球中迅速地累积起了大量的、看上去非常不详的黑色液体。
“真是非常糟糕的状况。”莱茵丝轻声说着,“那威胁到你生命力的存在几乎占据了你血液的80%,我需要知道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华韶沉吟了一会儿,而没等到她回答,哈克便抢先回答了这个问题:“2个月。她已经在病床上躺了2个月了。”
莱茵丝将眸子转移到哈克的身上,然后看了看其他的人,确定了他的说法没有错误。然后她继续提问:“在那之前发生过什么?”
“发生过什么?韶就是毫无征兆地某一天突然倒下――”
“在我第一次倒下的3天前,我们与一个魔兽有过一次交战。”华韶轻柔地打断了哈克的话,“那天是我们在外面的时候被袭击的,我当时被那个魔兽的爪子挠到了手臂。”
说着,华韶捋起了袖子,将胳膊上的伤痕展示给了莱茵丝。
“这个伤痕一直没有消失,但是也没有流血。实际上我尝试过碰触它,但我也完全摸不到它的存在。”华韶低下头看着它,“就仿佛它并不是真实地在我的胳膊上,而是透过了我的胳膊划到了什么――”
“伤魂兽。”莱茵丝伸手去碰触着那道伤疤,她的手指隐隐地泛着蓝色的光芒,而华韶愣了一下,“你现在能在这个伤疤的位置感觉到灼热,对吗?……这种伤疤是伤魂兽的特性,它的某一种攻击能够直接伤害到人的灵魂。它们之中的某一个变种会通过它们造成的伤口将毒素注入进你的血液,在注入完成的一瞬间,你身体上真正的伤痕就会平复到令人看不出来。现在你所能看到的是你的灵魂通过你的身体表现出来的伤疤。”
莱茵丝收回了自己的手,并且往后退了两步。
“我真是不敢相信。”她轻轻地说着,“你们居然能让一个文职人员被伤魂兽攻击到,尤其是她还是你们的大脑。伤魂兽的攻击非常难解,但是相对的,它的弊端也相当的鲜明。它的攻击范围非常的狭窄,你只要和它拉开5米的距离,它就没有办法在一瞬间攻击到你――它需要先走到你的面前,它甚至无法跑动。”
“那么你能救她的,是吗!”哈克急切地说着,“我们甚至不知道那个魔兽叫什么,我们从来没见过它,但你只是看到她的伤口就可以知道是什么――”
“救她?”莱茵丝让自己看向没有人的角落,眼神有些放空,“是的,我拥有那个方法,但是以她现在的身体条件,你们不知道那个方法究竟有多么的苛刻,如果失败了甚至会让她当场死亡。”
“我不害怕这个,因为我清楚我活不了多久了。”华韶平静地说着,“但是我想知道,这个方法是不是对于你,或者要救我的那个医疗者会有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