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头微皱,正打算出门去外面院中的石头上坐坐,却待转之际,目光却偶然扫到左侧墙壁上那张已然被灰尘覆盖的挂画。
她怔了怔,默了片刻,鬼使神差的朝那挂画行去,则待走至挂画面前,才稍稍抬手将挂画上厚厚的灰尘擦却,一时,画上那个柔美女子的画像顿时展现在眼前。
那女子,衣着素雅,墨发微盘,面上的笑容极其的妖艳风华,是个绝世美人。
这人,便是梅夫人
叶嫤神色微动,如是揣度,却待越发仔细的打量,才见这女子的眉目与方才那白袍男子竟是极为相似,仿若一个模子中刻出来的一般。
天气寒凉,冷风簌簌。
这漠北草原的天儿,的确是比大昭之地冷得多。
待出得屋子后,叶嫤便一直站定在院中一角,思绪飞转摇曳,压制不得。
漫漫前路,无疑是曲折之至,如今,她势单力薄,处境堪忧,却是终究不曾想好万全之策,甚至,也不知该如何与平乐王暗中对接。
越想,心中的压力便也越发增大了些,则是正这时,有家奴端着膳食与换洗的衣袍入了院来,待抬头扫她几眼后,几人面神色微动,径直朝她行来,待站定在她面前,其中一名宫奴才道“姑娘,奴才们已将您换洗的衣物与膳食送来了,姑娘此际可要先入屋用膳”
入屋么
那屋子那般荒凉破败,森诡异,她又如何在那里面吃得下饭呢只是心思虽是如此,奈何现实刻骨,寒凉的风也不住的在她上猛刮,刮得她浑发痛,连带冰冷的脚趾头都似要被冻掉一般。
如此之下,即便对那屋子抵触,却也仍是不得不妥协下来,缓缓朝家奴们点了头。
家奴们不再耽搁,当即端着手中的东西转朝不远处的屋门行去,奈何个个都脊背崩得笔直,足下的步伐也有些发僵发硬,似是所有人都在畏惧什么一般。
待将手中的东西放在屋中那处落了灰的圆桌上后,几名家奴丝毫不耽搁,各个脸色异常紧张的朝叶嫤告辞一句,转小跑离去。
叶嫤眼角微挑,暗自叹息,自然也知这些家奴忌讳这个地方。想来也是了,那梅夫人含着怨气而终,这地方有常闹鬼,怎能不森,不让人害怕呢
叶嫤无奈的勾唇笑笑,敛神一番,才再度踏步入屋,待坐定在圆桌旁用完膳后,她才缓缓开始将周遭的灰尘稍稍擦却,兀自休息。
这地方极静极静,静得无争无扰,似如一潭深不见底却又清净至极的潭水。
叶嫤斜靠在椅子上小憩,本打算稍稍休息,却不料子骨着实太过乏累,竟是抑制不住的全然睡了过去。
却待许久许久,待她全然醒来之际,周遭各处已然漆黑,竟已入夜。
她猝不及防怔了怔,待神智全然清明,才稍稍起站定,踏步朝屋门行去,却待一路往前,刚刚踏出这梅园的院门之际,突然,有两抹黑漆漆的影突然闪过来,径直挡在了她面前。
“公子有令,姑娘只能在梅园走动,不可离开梅园半步。”
片刻,立在面前的其中一人刚毅清冷的道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