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嫤默了片刻,正待解释,平乐王已轻笑一声,“本王未有兴趣听这些呢。就一句话,出游之事,爱妃去还是不去?”
叶嫤后话噎住,目光起伏。
待得思绪翻飞片刻,妥协而应,“妾身,去。”
他顿时满意的笑,“爱妃倒是能屈能伸,只是,本王也不喜欢逼迫女人,方才爱妃若硬气的说不去,本王便应你了,奈何爱妃坚定的说要去,本王也是无奈,只得勉为其难应爱妃之意了,让你跟随便是。想来,爱妃是有意要与本王独处的,只不过,本王可非许明渊那般容易动情之人,爱妃若要打动本王,恐还要费些心思。”
叶嫤突然觉得心累。
垂眸下来,不再言话。
“爱妃,水开了。”正这时,平乐王再度道话,叶嫤这才反应过来,敛神收心,开始一门心思煮茶。
整个过程,平乐王未再言话,仅如累了一般,懒散合眸,似在小憩。
叶嫤也未打扰,只是偶尔抬眸朝他扫去一眼,只道是这厮如此安静之态着实是顺眼多了。
待得茶水煮好,叶嫤倒了一杯茶,朝平乐王递去,“王爷,茶已煮好。”
平乐王慢悠悠的睁开眼,奈何双眼极其清明,哪里像是疲惫睡醒之后的模样。
“爱妃喂。”
他笑盈盈的道。
叶嫤敛神一番,挪身往前,却是茶水正要递至他嘴边,他却突然起身站定,分毫不顾叶嫤僵举在半空的手,慢条斯理的理了理白袍上的褶皱,随即居高临下的朝叶嫤扫视,眼中略荡着几丝厌恶,笑得戏谑,“爱妃煮的茶倒是极香。只不过,本王对饮茶之事也极其讲究,爱妃这双端茶的手啊,曾为许明渊端过,喂过,便也是脏了的。日后啊,爱妃可得多洗洗手。”
嗓音一落,不待叶嫤反应,便已转身慢腾出屋。
屋内气氛,彻底沉寂下来,叶嫤目光起伏不定,一时之间忘了反应,待得片刻,僵硬的指尖摇晃了手中的茶盏,滚烫的茶水蓦地摇洒在手,惊痛陡起。
叶嫤蓦地回神,指尖下意识一松,茶盏啪啦落地。
门外的芷墨急早已惊醒,急忙窜入屋来,惊声而唤,“小姐,怎么了!”
这话一落,人已跑了过来,眼见叶嫤手背被烫红一片,她急得满屋的寻找伤药与纱布,即刻过来与叶嫤包扎。
“小姐怎这般不小心!”芷墨心疼不已,一边包扎,一边哽咽的数落。
叶嫤则坐定在软榻,神思幽远,一言不发。
方才平乐王眼中的那几丝戏谑与厌恶,无疑是透心凉似的森冷,犹如锋利的刀刃,要将她整个人随意的劈开。
她叶嫤自以为聪明,实则早已是平乐王手中随时拿捏的棋子罢了,并无任何分量,更是招他鄙夷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