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嫤淡漠观她,浑然无心与她争执。
这时,艳姨身后的几个侍从也顿时上前而来,一左一右将她架入了一间满是纱幔飘垂,甚至还点着奇怪熏香的屋子。
这屋子,叶嫤极其眼熟,待得仔细回忆一番,便想起这间偌大的屋子便是当初大昭太子与她第一次单独相见的地方。
曾还记得,当时她被人领入落花楼后,便一直在这屋外等候,却在等候之余,她也曾见得有不少落花楼女人的尸首被太子的亲卫抬出屋来。
那些女子,皆死相惨烈,狰狞惨绝,她当时仅是稍稍一瞥,便记忆犹新。
而今,兜兜转转的,她竟再度入了这屋子,甚至,还被人强行推搡着入了浴池沐浴,而后,强行的描眉梳洗。
整个过程,那些侍女的动作极其的粗鲁有力,风她最初尝试着稍稍挣扎了一下,眼见挣扎不了,便全然放弃。
侍女们动作也极是迅速,不久之后,便将她整个人都全然梳洗完毕。
叶嫤被她们套上了一身极其宽松的纱裙,裙子内并无亵.衣,一旦纱裙有个好歹,她便要彻底的春.光大.泄,且此处并无铜镜,她看不到自己如今的妆容,只道是就凭这些人方才在她脸上那般小心翼翼的涂涂抹抹,也知她如今的妆容不会太差。
只是,说来也是奇怪,她如今的脸啊,这几日一直都觉得憋闷得紧,抬手朝脸上抠,也觉脸皮略微木讷,并无太大的触感,仿佛抠不到真正的脸皮似的,她着实不知自己的脸这是怎么了,最初本也是以为定是自己后脑勺受了伤,身子本就孱弱酸涩,是以才在触觉上有所木愣,然而此番脸上再施了妆容,那种脸皮的憋闷感越发强烈。
待婢子们终于从她身边稍稍站开,她便要抬再度抬手努力的抠脸,却是此番之举落得在场婢子们眼里,顿时让她们觉得是叶嫤要故意破坏妆容,是以顷刻之际,有两个婢子当即上前一左一右扣住了叶嫤的手,分毫不再让她动弹。
叶嫤再度受制,心头沉得不能再沉。
却是正这时,门外突然有艳姨热络讨好的嗓音响起,“公子,今儿准备的姑娘,身材虽瘦削,但模样倒是能入眼的,只是,姑娘稍稍有些性烈,且也略有心计,公子可得稍稍谨慎,莫要让那姑娘伤着您了。”
说着,尾音还未全然落下,艳姨又陡然惊呼一声,“公子小心,莫要撞着墙了,您今儿喝得有些多了,可要我差个家奴一道随公子进去?”
这话一出,有人便含糊断续的不耐烦的道:“滚!”
嗓音一落,门外便顿时传来推搡之声,而后刹那,不远处的屋门便陡然被人一脚踹开,一抹身材极其颀长却又步履蹒跚的男子入了门来。
那男子,面容英俊,但却脸颊灼红,整个人踉跄而来,双眼迷离,满身的酒气,无疑是酩酊大醉的模样。
叶嫤双眼稍稍一眯,目光仔细在那人身上打量,没料到这个时候,竟还会与‘故人’相见。
也难怪那艳姨会将她推给他,就凭他那冷冽残暴的性子,也绝对不会轻易绕人性命,那艳姨的算盘,自然是打得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