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思量片刻,才道:“练功之事,王妃许是还得容后推推。”
叶嫤面露半许失望,无奈的笑笑,也未多言。
苏晏略是深邃的朝她凝了几眼,欲言又止一番,也终究未再言话,仅在原地坐了一会儿,随即便朝叶嫤出言告辞。
叶嫤将早膳用过之后,便起身出门,差婢子领她往王府的地牢行去,而待入得王府的地牢,便见此处狭窄,周遭也只有两间牢房,而这两间牢房,便恰巧由柳楚楚与晴羽二人各自占据。
眼见叶嫤来,柳楚楚颓败的朝她扫了一眼,眉头微皱,唇瓣稍稍勾出了半抹嘲讽的弧度,随即便将目光从叶嫤身上挪开,不说话。
晴羽则是浑身一抖,满面的紧张与畏惧,待得叶嫤的目光也扫到她脸上时,晴羽噎了噎口水,率先红了眼,紧着嗓子道:“王妃,晴羽并非是有心害你,晴羽也只是被柳姑娘以毒控制,不得已才害了王妃而已。王妃,晴羽如今已是知错了,望王妃饶晴羽这一回吧,晴羽只是想活着,晴羽,想等着我爹爹归来接我的那天。”
嗓音未曾全然落音,她早已是泪落满面。
她也并非是真正阴毒之人,她只是太想活着而已。她以前久居深宅,安然生活在爹爹的庇护之下,她从不曾经历过世事,不曾经历过任何的风雨,是以,待柳楚楚对她下毒之后,她手忙脚乱,满心畏惧,是以才忍不住上了柳楚楚的道,跟随柳楚楚一道来害面前那女子。
奈何,她如今已是如此的紧张与忏悔,但这话刚落,隔壁牢中的柳楚楚便像是发了疯一般的朝她尖声嘲讽,“晴羽,你以为你这般像条狗似的求她,她就会真正饶你吗?你还是太天真了,哈哈哈,叶嫤这虚伪的面目,你到如今都还看不透吗?她本就是蛇蝎之人,本就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虚伪阴狠之人,这回害她之事,我虽为主谋,但你晴羽也是帮凶,你瞧瞧,她如今这不是来找我们寻仇来了么,你别再求她了,即便是难逃一死,竟还不能骨气的死么?”
骨气的死?
这几字钻入叶嫤耳里,顿时惹得叶嫤勾唇讽笑。
她慢悠悠的往前,站定在柳楚楚的牢门前,笑道:“柳姑娘可说完了?”
柳楚楚眼中的颓败之色早已彻底消却,取而代之的是蔑视与愤怒,“说完了又如何?”她不甘示弱的吼了回来。
叶嫤缓道:“柳姑娘既是说完了,自然该轮到本妃来说了。本妃这人啊,不喜主动招惹人,但若有人来招惹本妃,本妃自然也不会轻易放过她。而今,柳姑娘胆敢将本妃打晕并卖入落花楼去,柳姑娘的胆子啊,着实是太大了些。”
说着,嗓音漫不经心的一挑,“说来,本妃这人啊,倒也不喜太过杀生,更何况柳姑娘生得如此好看,本妃自然也不忍心下手。只不过,王爷硬要逼着本妃惩治柳姑娘,以图让本妃心中解气,王爷好心至此,本妃自然也拒绝不得,是以,本妃思来想去,便也想了个折中之法,想让柳姑娘嫁给一个平头百姓,如此惩处之法,柳姑娘可满意?”
柳楚楚当即满目发颤,沙哑着嗓子道:“不可能!子玉不可能主动让你来惩治我!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子玉绝不可能这样对我!”
“事到如今,柳姑娘还准备沉浸在梦里?王爷是否爱你,柳姑娘当真觉察不到?”叶嫤淡笑。
柳楚楚顿时满面惨白,叶嫤这话,顿时想刺人的骨头强行卡在了她的喉咙,难受之至。
叶嫤倒是极其满意她这般反应,继续道:“忘了与柳姑娘说一句,王爷至始至终,都不曾爱过柳姑娘你。他心中一直都有心仪之人,柳姑娘不过是他闲来无事之际随意招惹之人罢了,你在他心中,并无任何地位。”
说着,嗓音一挑,“柳姑娘的如意郎君啊,本妃这两日定会为柳姑娘好生寻找,只是,本妃还是想稍稍问问柳姑娘的意愿,就如,你是想嫁给屠夫还是赌鬼?又或者……酒鬼?”
柳楚楚浑身都抑制不住发颤,双眼迸发出浓烈的怒火,整个人似是要即刻扑上来将叶嫤撕咬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