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轩忍不住冷哼一声,“甩也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说完,便一把拉住叶嫤手腕,当即道:“叶嫤,你随小爷去这酒楼的雅间里聊。”
他楚凌轩可不傻,如裴楠襄对叶嫤的这般态度,他自然是知晓裴楠襄那浪荡子盯上叶嫤了,是以,他楚凌轩今儿若要在裴楠襄眼皮下带走叶嫤,与叶嫤一道去邻国逍遥高飞,那此际的当务之急便是一定要甩开裴楠襄。
他本也打算拉着叶嫤入得酒楼雅间,从而从雅间逃走,奈何待入得雅间后,那一瘸一拐的裴楠襄竟也跟了进来。
楚凌轩脸色气得青白交加,怒火中烧的朝裴楠襄瞪着。
裴楠襄笑得平和,这回也不再跟着叶嫤,仅是择了酒楼大堂的一处圆桌坐定。
楚凌轩脸上的怒气这才稍稍降了几许,拉着叶嫤入了一侧的雅间,待小二刚刚进来掺上茶水之后,他便将小二轰了出去,啪啦一声将屋门合上,随即便急忙坐回叶嫤身边,紧着嗓子问:“那狗皮膏药一直跟着,倒是不好甩掉,叶嫤,不如我们两个从窗户爬出去逃跑吧。”
叶嫤勾唇而笑,目光将楚凌轩那略是紧张的面容一扫,自然也是猜得出他的心思。
“我们又未做什么亏心事,为何要如做贼一般在裴楠襄面前逃跑?”叶嫤随意回了一句,说着,话锋一转,继续将话题绕到了正题,“平乐王为何会突然让你来接我离开?可是除了太子欲图登基之事,还发生了什么对我极其不利之事?”
上次平乐王离开之际,便让她一直在梦姨的竹院等待,但如今,平乐王甚至对楚凌轩委以重任,有意让楚凌轩带她彻底离开。
若非是发生了极其棘手之事,亦或是发生了什么对她叶嫤不利之事,要不然,平乐王也不会如此轻易的改变初衷,要楚凌轩即刻带她离开。
奈何这话一出,楚凌轩怔了一下,似是浑然没想到这个问题,更也像是并不知晓平乐王即刻要让他带走叶嫤的缘由,他仅是认真思量了一会儿,便朝叶嫤道:“许是平乐王突然发了善心,突然觉得他斗不过小爷了,便有自知之明的将你让给小爷了。”
叶嫤眼皮一抽。
楚凌轩仔细打量着她的反应,犹豫片刻,急忙道:“平乐王几次三番都想害死你,你如今还管这么多作何!他既是都有心放过你了,如今趁着裴楠襄那小爷也仅是在大堂内坐着,我们便先离开此地吧!小爷堂堂男子汉,以后定会好生保护你的,且此番的目的地,小爷也想好了,就先去大梁投靠小爷的……”
不待他后话道出,叶嫤便无奈插话,“裴楠襄也快去大梁了,我们若再去大梁,自然也是羊入虎口。”
楚凌轩陡然反应过来,急忙噎住后话,奈何这条后路被断,他面露迷茫,突然有些不知自己该带叶嫤去哪儿了。
待得绞尽脑汁一番后,他才朝叶嫤问:“大梁若是去不得,要不,你先随小爷去汴京避避?你那婢子不是也在汴京么,正巧这回你可以去汴京看看她。”
叶嫤满目深沉,并未言话。
只道是说来也是奇怪,往日初入平乐王府时,便满门心思的想要脱离平乐王,但如今与平乐王生死与共之后,这兜兜转转的,心头离去的愿望,竟是莫名之中削弱不少,竟无最初那般强烈。
又或许,人心皆为肉长,她终究还是感激平乐王在这最后一刻竟选择了放过她,虽然这是她以前浑然不敢想象的结果,但那平乐王啊,无心无情的平乐王啊,竟然,如此难得的对她仁慈了。
且如今满京的皇嗣都被软禁,平乐王的处境自然堪忧,再凭皇后与大昭太子那般恶毒心性,既能对老皇帝都下得了毒手,自然也能对大昭各个皇嗣下得毒手,从而彻底铲除祸患,不留后顾之忧。
是以,平乐王处境危险,就不知他所布的棋局,能否扭转这京都城的乾坤了。
“叶嫤,你在想什么?你可愿意随小爷去汴京?”思绪越飘越远,待得失神之间,楚凌轩再度紧张的问了话。
他满目殷勤的将叶嫤凝着,生怕叶嫤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