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嫤淡然点头。
只是待他踏步刚要靠近殿门,她才突然开口问:“昨夜刺杀之事,皇上可弄清是何人所派了?”
平乐王答得漫不经心,“还未查清幕后之人。”
是么?
叶嫤微微一怔,眉头噎跟着稍稍一皱,“那皇上这几日可得小心提防了,毕竟敌在暗,防不胜防。”
他稍稍止步,回头朝叶嫤笑,“知爱妃担忧我,爱妃不愿我出事,我岂敢出事。”
叶嫤眼角微抽,忍不住道:“妾身只是提醒皇上罢了,如是而已,皇上莫要多想。”说着,神色微坚,话锋一转,“皇后寿辰也已过了,妾身今日可否回王府去了?”
平乐王面上的笑容稍稍减却。
叶嫤抬头径直迎上他的眼,“宫中太过清冷寂寥,再加之人生地不熟,妾身倒是有些不惯,还是王府住着舒适。再者,皇上与顾明月的纠葛还未理清,妾身不敢参与,免得生出事端,给皇上惹麻烦。”
平乐王叹息一声,“爱妃早就惹出了麻烦,岂能如此随意的离开?”
叶嫤愕然观他。
他继续道:“昨夜琴弦之毒,可是爱妃所种?”
连他也看出来了?
叶嫤猝不及防一惊,着实有些无奈。只道是昨夜对琴弦下毒,她自以为天衣无缝,不料宴席过后,便被苏晏当即拆穿,且也本以为苏晏本就是医术高超的大夫,能看出异样来也是情理之中,也以为当时在场之人除了苏晏之外再也无人看透,不料这会儿平乐王竟如此笃定的问了这话。
她终究还是低估了平乐王的谋略与心智,论及滴水不漏甚至细察入微的能耐,平乐王丝毫不必苏晏差,甚至还远在苏晏之上。
待沉默一会儿,她也不打算隐瞒什么,仅道:“顾明月几番想害妾身性命,连带昨夜都想杀妾身,妾身自是得礼尚往来,不得轻易放过她才是。”
“爱妃逞一时之快,但却给我造成了麻烦。顾明月一死,我剩下的毒药去何处取?”他仍无半许恼怒,似对叶嫤这话也并无半点的抵触与不悦,仅是懒散悠然的问。
叶嫤则面色微变,仅道:“那毒并非即刻令人毙命的剧毒,而是能隐藏三日而毒发。妾身只是未料到这么久了,皇上并未真正拿下顾明月,更未真正要得解药,如今事已至此,既是顾明月仍未将解药全给皇上,那妾身,定会帮皇上得到剩余的解药。”
平乐王仍无半分诧异,似是对她这说出的话早就了如指掌,落在叶嫤面上的目光也越发的柔和欣悦。
“解药之事,无需你费心,你只需好生待在这里呆上三日便是。”他平和出声。
叶嫤眉头一皱,“皇上为何执意要将妾身留在宫中?”
他并无隐瞒,“我还得处置一些人,京中仍未太平,放你一人留在王府,一旦出事,我鞭长莫及,难以营救,倒不如放在眼皮下,一切之事我皆能把控,能……安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