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过去了，有些事早已经在岁月里变了样子，你，又何必也纠结于此呢？”阿德叹了一口气，轻轻说道。
而他眼里的伤痛、悔恨也是如此的明显。
他看着天边的骄阳，日头西斜，今日落下，明日它还会升起。
可是，有些人，有些事，一旦错过，做了，就不会再来一次。
“是啊，二十多年了，我痛苦了二十多年了，这些年我一直在赎罪，在为我的过错去赎罪，可是，最后，我还是没有赎完，还是害了一群人”
老人低声呜咽，想到那些在水里挣扎的孩子，还有那些被石头，水泥掩盖着的人，他的心就忍不住一抽一抽的疼。
然而，即便那样，他还是没有伸出手，去拉一把他们，因为他怕死。
他真的该死。
“阿策，你不该来帝京！”阿德看着哭得像个孩子的老人，最终还是叹气，才对他说道。
“不，我要来，我要弥补我的过失，我现在活下来的意义就是要看到那些人下地狱，要看到他们是怎么被千夫所指。”老人抬起头，擦掉眼角的泪水，狠狠地说道。
“你这又是何必呢？现在帝京不比从前，暗潮汹涌，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那些人就会知道，你有何必再来趟这浑水？”
“不，你不明白，我一定要做些什么？”
“唉”阿德无法，知道他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再改变。
不然二十多年前，那些事也不会发生。
他有时候很讨厌他的性格，有时候又羡慕他拥有这种性格。
“你放心。这次我不会拖累他们，那些人以为我已经死了，他们不会知道我的存在。”
“怎么可能，只要你一出手，他们就会知道，到时候，你怎么办？”
“不会，经过这么多年的沉淀，我有足够的信心，这次一定会纠出那些人。”
阿德终于转头，看着和自己同样苍老的容颜。
他好歹在花宅里好吃好喝的，还得到主子的赏识，他都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进的花宅。
而他旁边的老人，终身都颠沛流离，居无定所，后来好不容易有了一个稳定的住所，却……
这都是命，他们永远躲不开的命。
……
“你，你这几年来还好吧？”等老人平复了心情之后，他才轻轻地问道。
“好，怎么不好，穿的暖，吃得饱，还有老爷的照料，虽然我在那里好听是管家，可到底是个奴才，然而，老爷从来没有将我当过一天的奴才。他们一家人都很照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