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北辰让听此,不但一丁点儿怒气也不见,反倒像是气球泄了气一般瘪了下去,抽了抽嘴角低着头愣是大气也不喘一个。
堂堂北国郑王世子,匣子门掌门人亲传弟子,江湖上也算是名气不小的人物,却能够在嫡亲妹妹跟前做到如此低声下气,抛却天潢贵胄的身份,这要是传出去也不知道会惹来怎样的非议。
“阿婳,不可对你兄长这般无礼!”无方法师年长北辰琅婳,且自幼相识,倒也称得上一声兄长。
可北辰琅婳是何人。亲生王兄尚且不留一丝余地,更枉论他这半道的兄长,且还未正式拜过把子。
北辰琅婳笑得诡谲邪魅,神情桀骜正如林中深处呲目的狼犬,“我与我王兄之事干你何事,听闻玄真人尚在闭关,小无方还是好生打理你寺里的事儿吧。”
最终的结果自然是二人都拿北辰琅婳无法。
绝非技不如人,而是真真宠到了极致。
在不悖逆人伦天理道德的情况下,只得任其胡来。
另一头,厢房内的洗澡水已是烧得滚烫,往锅里一瞧,那水面已是冒出一个个圆滚滚的水泡。
原是看着热水的主儿,一个正在禅房内与人争吵,一个却是已然闯入了一间原是看守得密不透风的厢房。
就着北辰琅婳的话来说,弱柳扶风,提个水指不定都能半道摔跤的薛海娘,此时此刻已是来到了北辰皇子的厢房。
一如她所预料,那原是看守得密不透风的厢房此刻恰好无人把守。
轻叩了下门,便有侍从前来将她迎入,且将她带到北辰旭的房间。
“北辰皇子与我倒是心有灵犀得很呀。”薛海娘推门而入,粲然一笑。
彼时,北辰旭早已烹煮好茶,满屋溢着茶香,正主儿正靠站在桌案前,一手执着紫狼毫,一手执着佛经,在铺好的宣纸上面抄录着。
“殿下是信佛之人?”
薛海娘率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