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孔扭曲着就要发火,这一次乔治管家十分见机,冀生安嘴巴一张,他丢下一句“去找约翰律师”,转身逃走了。
悬空客厅里空荡荡的,冀生安觉得在某个看不见的地方似乎有头猛兽伺机捕猎他,他激灵灵打了个寒颤,看了一眼快要熄灭的壁炉。
应该去看一眼莉兹了。
只与客厅隔了一堵墙的灌木丛旁,舒绿正捻动着手指。
这触感,像是酒中滴入了油一般,不对,混入的另一种液体好像没有油那么浓,滑滑的却不腻手。
舒绿仔细感受了一番,脑海中没有新的记忆冒出,这就说明她以往的经历中并没有遇到过这种液体。
“怎么了,发现什么地方不对劲了吗?”
“这种酒喝起来有油的感觉吗?”
从舒绿的动作联想到舒绿的问话,不笨的卢瑟立马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他一把抢过舒绿手中的酒瓶,滴了一滴残酒在指腹上。
他学着舒绿的样子捻动了几下,神色凝重地说:“这酒里掺了东西!”
“是毒,波普是被毒死的!对,这就合理了,强尼那个残废用了毒才能如此容易杀掉波普。”
卢瑟的语言有些混乱,眼珠不停闪动,毫无预兆的,他弯腰扑到灌木丛边开始抠喉咙。
舒绿轻轻拍着卢瑟的背,柔声道:“卢瑟先生你这是做什么,如果真的吃下了有毒物,早就有了反应,你实在……”
话说到一半,舒绿忽然停了下来,刚才话赶话,她没来得及思考,现在说到这里,脑中亮光一现,波普喝下白兰地的时间是在他刚进门时,距离他死亡,中间经历了起码半小时。
这是一种延时发作的毒药。
也就是说进屋后凡是吃过东西、喝过水的人都有可能中招而不被马上看出来。
这一刻,舒绿无比想抽自己几个大嘴巴。
她……吃过一个牛角面包。
晚饭本就吃得少,卢瑟吐了半天都没吐出什么东西来,倒是把他原本还算红润的脸色作得有些发白。
“卢瑟先生你好些了吗?”
卢瑟像压根儿没听到舒绿的问话,他转身就走,根本不管地上那只被他踢翻了的马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