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只是哀叫了一声,并没有回话。
崔泽只好踢了他一脚。
这一脚再次刺激到疼痛,地上的兵丁嚎叫一声,声嘶力竭道:“杀了我也已经晚了,约好了,若晨起我们回不去,黄河也是要捣出个窟窿的!”
也就是说即使凭信送不回去,也要赌一赌太子不谙水性的特点,来一次洪水之灾。
……
……
“拴好了?”
黑暗中冷冷一个声音,从河中小船上传来。
拴好马的兵丁吓了一跳,抬眼去看,见夜色里一个高瘦的身影站立船头。
统领竟然还派了船夫来接吗?
兵丁一时间怔怔,含糊道,“就等讯息了。”
“就靠这几匹马,成吗?”那人又问道。
“这位小哥,你就不懂了,”一个兵丁掩着嘴小声道,“这一处是险滩,最容易决堤。加上这上面的沙,是做了手脚的,一会儿鞭打马匹拉开口子。等众人发现,便再也救不及了。”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只要出现个小口子,若不及时封填,必然会随着这一拐弯处的激流,越裂越大。
这一片换防过来的人,都是自己人。眼见裂口也不会禀报,只等裂得大了,上船逃命便是。
那马上的人轻轻摇了摇头道,“你们这个办法,我觉得还是差了点。”
河堤上的人不以为然,准备回到各自的哨岗。
“不过虽然办法差了点,还是不能让你们得逞。”
船上的人懒洋洋的,抬起了手里的东西。
河堤上的兵丁心内一寒,便听得一人提醒他道:“快拿兵器!这不是自己人!”
然而已经来不及,噌噌几声弓弩破空之声,弩箭已经射入他的胸膛。
船上那人已经攀住河堤,三两下到得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