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端庄的母亲再一次笑的毫无形象:“啊啊,征十郎的这些话到底是从哪里听来的啊。”
“不对吗?”他歪了歪头,微蹙的眉间带着几分茫然和很难察觉的忐忑,“昨天的时候,我遇到梨霜的父亲和母亲了,我听见阿姨说,任何不以结婚为前提的恋爱就是耍流氓——我没有对梨霜耍流氓,我对梨霜是认真的。”
他严肃地为自己陈辩着,却让赤司诗织再一次笑的毫无形象:“所以,征十郎已经默认自己在和梨霜谈恋爱了吗?”
“不是吗?”他稍稍有些慌乱,“可是,其他人都说梨霜是我的小女朋友,我也,我也……”
向来温和克制的小少年头一次在那被家族荣耀所束缚住的紧绷的眉眼间流泻出孩子特有的紧张和羞涩,他含糊了片刻,终于把咬在舌尖的最后半句话说了出来,“我也很喜欢梨霜。”
他的声音轻轻地,却带着张扬的颜色。
就好像,仅仅只是从口中说出喜欢她三个字,就会让他觉得幸福而温柔。
“这样啊。”赤司诗织看着他的眼神很温柔,“征十郎确实是很喜欢她呢。那么征十郎为什么会这么喜欢她呢?”
小少年微微一愣:“……我为什么会这么喜欢她?”
他想了一会儿,想不出来,便去问赤司诗织,“那母亲呢,母亲为什么会喜欢父亲?”
“我啊。”她的眉眼间带出专注而灼热的温柔,那一刻,病弱而苍白的母亲就像是在发光似的,“一定是因为他很喜欢我,所以才喜欢他的吧。”
“我不懂。”他直白道。
“没关系哦。”母亲对他笑着,“小征会明白的。”
然而对他这么说的母亲最后却在他国小的时候去世了。
母亲发丧的时候,赤司家满是那些来来往往的吊唁的人。
这些人都是赤司家有着商业往来的人。
他们有的见过赤司诗织,有的没见过赤司诗织,有的认识她,有的甚至连她的名字还是刚刚在葬礼上听来的,可无论他们到底知不知道她,见没见过她,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一模一样的虚假的悲伤,甚至就连劝慰的话也是千篇一律:“节哀顺变。”
这些人的面孔在他的眼里就如发黑的火焰,形形色|色的,刺目的他干涸的眼睛里再度涌上些泪意。
闲院梨霜也来了。
个子娇小的女孩子还不及那些大人的腰部高,她就这么淹没在人群中,直到她不知道从哪个人群中挤出来,从后面一把握住了他的手,他才反应过来。
“小征。”
她还是这么叫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