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这封信会把他拉进更深的地狱里,尽管现在,就已经觉得自己是置身炼狱煎熬了。
但临渊还是怕。
他怕这是君卿若留下的遗书,他太痛了,觉得自己不能承受更多的痛苦了。
于是,临渊就捏着这信封,已经这样一个时辰了。
一动不动。
好一会儿,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手指有些颤抖,打开了信封。
还能有多痛呢?横竖都已经这样了,好像无论再来什么更大的折磨,也就这样了。
最坏不过如此。
里头的信纸叠得整齐,临渊的动作都有些小心翼翼的,将信纸取了出来。
还没打开叠好的信纸,只看到上头有墨迹侵染的纸背依稀显露出那熟悉的字迹。
临渊就几乎快要不能呼吸了。
手抖得不像话,整个人仿佛都颤抖了起来。
深吸了几口气,才稳住了手中的动作,缓缓地将信纸展开来。
出自君卿若之手的字迹跃入眼帘,是他熟悉的字迹,算不上多秀气的,不太像是女人的那种娟秀的字体。
只在看到君卿若字迹的一瞬间,临渊的视线就已经被水雾模糊了。
他一手颤抖着拿着信纸,一手捂着嘴。
一边看,一边掉眼泪。
眼泪从眶子里滑落,渗进指缝里。
这并不是……一封遗书。
甚至,内容看起来并不沉重,字里行间都能看出君卿若说话的那种劲儿,写信也从来不会有什么文绉绉的言语,特别大白话,就好像寻常说话似的,感觉哪怕只看着字,好像都能想着,这些字儿从她嘴里说出来的时候。
她是笑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