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二人一起给太子行礼:“儿子们见过父王。”
太子摆摆手,快步走到床边,一面朝床上的女人看一面问道:“你们母妃可曾好些?”
赵重华抽抽搭搭道:“母……母妃……昨晚突然晕厥……直到方才……略微有了些知觉……”
赵重熙也道:“都是儿子不好,前些日子偶然听母妃说她有些不舒服,却没有重视,没曾想昨日就……”
内室里光线不是很好,太子凑到近前才看清楚了妻子的面容。
只见她那素来白皙的肌肤竟像是涂了一层蜡一般,黄恹恹的没有半点血色。
整个人也像是一夜之间便瘦了好几圈,饱满的脸颊塌陷了许多,老了十岁不止。
终究是一起长大的情分,他心里多少有些不忍,腿一软就坐在了床边,泪珠簌簌而下。
赵重华见父王这般伤心,眼泪掉得更凶了。
赵重熙却暗暗嗤笑一声。
昨夜他就派人去禀报了好几回,大约那些刁奴见他的好父王睡得太沉不敢叫醒他。
造成这样的结果,刁奴固然有错,但又何尝不是因为父王这个主子平日里不看重妻子,导致那些个刁奴有样学样,也不把母妃这个主母放在眼里?
父王这几滴眼泪究竟包含了多少真实情感,大约他自己都不清楚。
太子伸手探了探妻子的额头,只觉凉得有些吓人。
他心下一惊,忙问长子:“重熙,太医是怎么说的?”
赵重熙沉声道:“几位太医会诊后说一时难以确诊,估计还得观察几日。”
太子的手微微一缩:“看来的确是个不小的症候……”
话音未落,只见太子妃的眼睛微微睁开了一条缝。
见坐在床边的人是太子,她努力抬了抬手,断断续续道:“阿……阿璟……你……你来了……”
太子赶紧把手伸进锦被中,握住了太子妃的手:“凌婌姐姐……”
太子妃脸上浮现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艰难开口道:“阿璟好多年……好多年……都没有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