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两滴豆大的泪珠,从李刚的眼角滚落下来。
噢——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时。
李刚,此时此刻,你还能大声狂笑吗?!
无情的、冷酷的悲惨命运,为什么总是缠着我?
难道,真是我上辈子做了太多的缺德事吗?
难道,我的人生道路还不够坎坷吗?
躺在床上,望着凄凉黑白的天花板,李刚痛苦地悲伤着自己的命运:
高考高考落榜,省体委省体委不聘,在铁路小学干代课老师,已经代了快三年了,从目前的政策看,想要转正也毫无希望。
现在,我与丽萍的恋情,这唯一的一点精神寄托,难道,老天爷也要从我这里剥夺吗?我、我究竟造了什么孽、犯了什么罪呀?
啊,丽萍,过去,每当我给你讲相思河的故事时,你就捂住我的嘴,你就“咯咯”地笑,你还天真地对我说:
“那个传说太惨忍了,现在是新社会,不会发生那样的事了!”
说这话时,你是那样的乐观、那样的纯朴、那样的天真无邪!
现在,现在呢?
现在发生的一切,又该作何解释?!
李刚病了,一病就在床上躺了近一个月。
高烧、胡话、惊梦!
每天吃饭吃不到二两,喝水也喝不下一杯。
手机欠费了,没人替他去交费,他也没打算让人去交。
一个月后,当他重新下床、步履蹒跚之际,父亲来到他的跟前,亲手交给他几封信,是丽萍从省城寄来的挂号信,信的封口原封未动。
李刚疑惑地望着父亲,父亲的目光是粗犷的,也是坚定的!
在父亲的目光中,看不到任何回旋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