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睡意沉沉的缩在锦被里。
墨黎有时候都怀疑她是心太大,还是根本就不会武功。
一个大活人站在榻前,还能毫无所觉。
他正欲离去,忽然听得她气息紊乱,又折身回来,低唤了一声:“卿卿?”
榻上的人,动也未动。
墨黎坐下来,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触手冰凉,却汗水黏腻。
他一惊,又抽了她手臂探向手腕,脉象一团乱。
墨黎将她扶起靠在自己怀里,悬腕捏了决将手掌平贴到她小腹处,助她走脉。
过了一炷香的工夫,这人总算呼吸平稳了,身上衣裳也干了大半。
墨黎看了看她摆在榻上的包袱,毫不犹豫地就将她身上半湿的中衣褪了下来,又拿了件干净的给她换上。
饶是这番折腾,竟也未醒。
她这迷症实在怪异,总不太像是上回在江阴留下的后遗症。
而她也无用药痕迹,难道说自己竟一无所知?
自己费力救了好几回的性命,竟然让这不知惜的人快给糟践没了。
果然,自己的东西,还是得放在自己身边看着才稳妥些。
墨黎给她掖好被子,便开门离去。
院子里,站了一个提剑的少年。
看样子,是在等自己。
看墨黎出来,那少年点了点头,便无声地掠上了墙头。
此时,下弦月已升起,似银钩悬挂天际,月芒冰冷。
提剑的少年,像一只轻盈的白鹤,衣袂翩然地立在檐角等着他。